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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舅(2 / 3)

十岁吧,便要将其送进宫中搭上性命,枉为人父!

严蔚繁如此气愤倒显得当事人李僖格外淡视,瞧着眼前脸上爬上皱纹但不显老气之人,李僖不由冷笑。

为国为民的严将军阿,长姐死在了冯府身处北部没回来,不查不问,唯一的外甥又被冯泉嗟磨如此,只一句轻飘飘的无耻,可真是血脉至亲呐。

“严将军,在你心里,家国重于亲人,城池安稳百姓建设重于外甥,所以你可以理所应当的做你的大将军,到头来一句我很愧疚便可以弥补你心中的不安。”

知他一时难以谅解,严蔚繁软了语调道:“阿亓,舅舅当初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羯族大举进犯疆北,前线离不开一个能指挥军队的将领,若我走了,便是弃数万民生不顾,阿亓,你该是理解我的吧?”

李僖冷眼看他面露哀求,问到底般质询:“羯族被打退之后呢?你可曾回来过一次?是,边疆将领无令不得私回,可你派人回来过吗?你有一封书信递到我手上过吗?”

严蔚繁被问的答不上来,有些无措的看着咄咄逼人的外甥。

时隔数十年未见,他对冯亓的印象还停留在幼时,刚学会跑的小孩很是活跃,冯府每个几个时辰便会出动婢女侍卫去找他。

那个时候的冯亓很黏他,心里也有了些爱憎计较,偷偷对他说要是他是父亲就好了。

可是怎么长大了,他们二人反倒生分得像是陌生人。

李僖一脸讽意,自问自答道:“没有,严蔚繁,你连母亲身死都没出现,更何论我的生死?严将军为国为民不惜舍弃家人,其冷硬心肠不免令人侧目。”

“阿亓,我是你阿舅阿……”

甩开手腕上的那只手,李僖借着微高的优势,冷且陌生的打量着他,“严将军,我还是那句话,若你从没回京说是保家卫国我也罢了,但有谁圈禁你攻击你吗?你可曾伤残丢官?”

严蔚繁心头泛起苦涩,依言摇头。

“严将军,阿舅,十五年来你有给我寄过一封信件吗?我何时何地发生了何事,你都知晓吗?你为我提供过一次便利吗?我濒死之际你有出现了吗?”

严蔚繁挫败的暗下眸子,这些本该由他去做的事他全都缺席了。

李僖脸上的讽笑不加掩饰,划清界限道:“所以别说你很关切我,严将军,你为你的守将,我当我的押运官,你我之间没有胖的干系,我就是且只是李僖,不是你那早死的外甥冯亓。”

青年从来就没想过认他投靠他从他这获取什么利益,走的也格外决然,背影高瘦且挺拔,更是没有一次犹豫的说完那些断绝关系的话便离开了。

严蔚繁说不清是遗憾居多还是愧疚,但若能重来一次选择,被誉为疆北守护神的将帅还是不会犹豫的选保家卫国。

说到底,不是李僖不认亲情被糊了心眼,是他亲手舍弃了他阿。

……

火头军无需那么多人,常阆也不想李僖整日凑在常悦跟前,将人打发去了征兵处。

坐那登记来人基本信息的不用李僖来,双臂环抱着,李僖四处转着。

从头看去,来应召的壮年男子排到很远,这些人里有的是苦力有的是平头百姓,但在此处,他们只想成为编制内的士兵。

得到训练拿上刀尖枪盾,为击退日益进攻的鲜卑人出一份力。

三只队伍的微后端,有一小厮守着一队伍之人苦口相劝道:“公子,老爷一心为你打算,若知您来了前线还不把小的吊起来问话,且兵营哪能有家中舒服,您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偌大的家业还需您来扛阿。”

“我之上还有位长兄,家业理当传嫡传长,也不一定需要我。”

“可……”

想起那位冯家嫡长子的境况,小厮不由住言。

老爷曾勒令过全府上下不准在二公子面前提及大公子,好的坏的这位被保护的二公子都不知道,若让他嘴漏坏了规矩,简直是找死。

“公子,您就跟小的回去吧,您偷溜出来府上肯定着急,若是知您竟来了疆北……”

月白色圆领袍的男子出言打断他的絮叨,决心已定道:“你回去给父亲母亲带消息,告诉他们不用担心。”

那小厮还想再劝,被冯励瞪了回去。

“疆北危亡匹夫有责,我即已为成年儿郎,便要担负起肩上责任,为抗敌出份力。”

小厮瘪着唇跟着冯励排到队前,用一副哀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姓名。”

“冯励,二水马,激励的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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