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里,只有平儿在屋里。 贾琏因问道:“你奶奶呢?” 平儿道:“太太叫奶奶去说话了。” 贾琏也没太放在心上,便说道:“去,让厨房里弄几样像样的菜来,再去拿一壶我前些天泡的鹿鞭酒来!” 平儿答应一声去了,薛蟠便低声凑趣道:“琏二哥,没看出来啊!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喝上鹿鞭酒了? 难不成是二嫂子逼你逼得太狠,身子被掏空了?” 男人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不行了。 贾琏笑骂道:“你小子也忒看不起人了不是?你二哥我这身板儿像虚的吗?谁掏空谁还不一定呢! 我这叫有备无患!总不能等着真虚了再找补,那不就晚了吗? 哎,你尝尝我泡的这个酒,可是我从大老爷那里弄的秘方呢……” 薛蟠不禁有些无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贾琏又问道:“哎,蟠哥儿,我问你个事儿呢?我听说,你在金陵的时候把你家田庄庄头的家给抄了?” “啊,有这么一回事。”薛蟠随口答道。 “你跟二哥详细说说呗!” 薛蟠道:“嗨!也没什么,不过是感觉着这几年庄子上交来的租子越来越少了。 因而私下里一查,果然有些猫腻,便请了知县来 帮忙,抓了他家里人一问,果然贪墨了许多银子去了。 琏二哥你从哪儿听说来的?” 贾琏道:“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下的事还指望别人不知道么? 嘿嘿,不瞒你说,我也是听了东府里珍大哥说起来才知道的。他也想问问你这件事呢!” 薛蟠奇道:“哦?他也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说也在怀疑庄子上的那些个庄头捣鬼,贪墨了银子去了?” 贾琏道:“可不是呢,也跟你说的一样,这些年一年比一年送来的银子少了!” 薛蟠呵呵一笑道:“这也正常,毕竟你们两家的庄子都在辽东呢,这么远的路程,山高皇帝远的,你们这些当爷的也不去查查账,那些个奴才们不贪墨才怪呢! 我家里那么个小庄子这些年下来那混账东西还贪墨了一万多两银子去呢! 你们家里的庄子的地亩可是我家十倍不止吧?” 当初宁荣二公跟着大齐太祖皇帝起兵立下赫赫战功,立国后不但太祖皇帝赏赐了爵位,更赏赐了大片的土地给宁荣二公。 另外贾家本来在祖籍金陵也有大片的土地。 单从田产上来说,贾府占的土地面积只怕要几十倍于薛家。 贾琏听了也是心动不已,却不知若是真 要细查查荣国府下头的这些个庄子,又能查出多少亏空来呢? 薛蟠已经猜到了贾琏的心思,却是泼了一盆冷水道:“琏二哥,不是我说,你们东西两府里这样的风光,养着这么多人呢,也不差这几万银子吧?” 贾琏干笑了一声道:“蟠哥儿,你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谁家敢说不差几万的银子?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家里看着风光,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光鲜罢了……” 薛蟠便接着给贾琏捅刀子:“这个么……可是贾家是出了名的对下人及好,若是真查抄了家里奴才的家,那不是被人笑话吗? 再者说了,若是东府里珍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来我还并不觉得新鲜。 毕竟抄没出多少来都是珍大哥的钱。 可琏二哥你这……咳咳,我没别的意思啊,就算抄出一座金山来,到你口袋里的银子能有几个? 你何必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这……咳咳……话不是这么说……” 这句话可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捅进了贾琏的肺管子里去了。 贾琏作为荣国府长孙,却没有一点财政大权,就算是为荣国府办事,所有的银子也要在账房里面挂账,再去银库里支领。 再加上 账目都是凤姐把持着,凤姐知道贾琏的性子,热油锅里的钱还恨不得捞出来用了呢,且贾琏在外头大手大脚惯了,又喜欢沾花惹草的,凤姐自然把账目管得及严苛。 因而贾琏想过要攒点体己银子,或者给外头哪个相好的买件以上、买个首饰都捉襟见肘的。 那天无意中听贾珍说起薛蟠抄没了自家庄头的事就动了心思,想着能不能也在荣国府弄这么一回,好趁机捞点银子使用。 薛蟠这句话可谓是直击要害入木三分呐! 看着贾琏一副便秘的表情薛蟠心中大乐,嘿嘿说道:“琏二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