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无比乖巧道:“我不是窑姐,不需要靠男人赚钱。我有一万个法子让自己活得很好,不光是唱歌和厨艺。” 沈林轩听她这语气平淡,不似生气,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一个人频繁重复一句话,多半是没得到她想听的答案。 沈林轩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就能盛气凌人地在戏迷这里白吃白喝,他始终觉得人人生而平等。 这会儿也没有不可一世,只道:“对不住,我为自己的话向你道歉。” “我不要道歉。”董纯夕不需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问: “那你现在信了吗。我不是窑姐。” 他的评价对她来说很重要,那在千乐门的小把戏,也是第一次上演,为了钓沈林轩上钩而已。 沈林轩起初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对于陌生人的靠近,有本能的抗拒。 他的领地,不是谁都能涉足。他不习惯跟谁都相处得黏黏糊糊,他需要一定的社交距离。 其实她到底是不是窑姐,他根本无所谓。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 但见她如此看重自己的评价,便让她称心如意一回: “信了。” 董纯夕果然很高兴,将两个人风卷残云的夜宵打扫干净。 褪下围裙,便将里面的小洋裙袒露了出来。 吃过饭没有送客的意思,董纯夕自然而然地朝着客厅那架钢琴走过去。 纤纤素指,若即将在音符上飞舞的蝴蝶。 “沈先生想听什么?” “我不怎么听歌。”沈林轩说罢,董纯夕未再询问他的意见,本就是走个过场,借机多跟他说两句话罢了。 已经抬手弹了一曲,弹的是沈林轩不知名的国外的曲子。 能成为世界名曲,响彻海内外,必然有它的过人之处。 就像董小姐弹的这一曲,非常抓耳朵,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 让他失神的时候,曲子戛然而止,是她做了坏事后的小得意。 董纯夕最爱看沈先生被自己调戏过后,那片刻怔愣的神情,仿佛她真的能够掌控了全局一般。 沈林轩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既是自幼听戏,后来怎会去唱歌?” 董纯夕已起身换了张唱片,是舒缓的小提琴曲。 挑了挑眉,“因为唱戏太难了,我想学,但不得。” 沈林轩点点头,的确如此。当一项技能,可以用来谋生,首先需要有天赋,然后才是刻苦的努力。 如果没有天赋,不管怎么努力都不成,俗话说的老天爷赏饭吃,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唱戏,我也会呢,左右难听就是了。”董纯夕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大大方方地清唱了一段,发声方式不对,唱得也是一言难尽。 作为行家里手来说,沈林轩自是挑剔,只未对戏迷苛刻:“唱戏是很难的,发音有技巧,你这样很容易伤嗓子。” 他不懂唱歌,只觉得唱歌大概也需要好嗓子吧。 “多谢沈先生不吝赐教。”董纯夕噙着一抹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作为感谢吗?” 壁炉里的柴火遇火就着,在里面烧得噼啪作响,气温渐渐升高,董纯夕试探性地揽住了他的腰。 她想,沈老板该是会跳交际舞的。 他果然没让她失望,节骨分明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并未用力,她已经自己滚到了他的怀里。 她的腰软,上面没有一丝一毫赘肉,摸上去柔若无骨。 到底是没有生养过的,身段好,瘦而不柴。 直到被她压在墙角,冉冉浮现在眼前,没有让他继续沉沦。 “我该回去了。” 令人迷醉的音乐还在响,董纯夕想更进一步,却被打断过,十分沮丧。 像极了偷不到桃子吃的馋嘴猴,只哭丧着脸道: “伶人,怎如此优柔寡断?就算有个外室又如何?我又不要名分,不要你把我抬回去做妾。” 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任何女人都不值得他拆家。 “多谢厚爱,我还没想过和离。” 董纯夕忍不住嗤笑一声,只那笑声比哭还难看: “你不想和离,未必人家不想休夫。你说实话,是怕我带病,还是怕我去你老婆那闹?” 难道是她的错觉,这个男人明明是对自己不排斥的。 “禁欲于我而言非难事,我不是随时发情的公狗,处处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