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带了点力度,顷刻间,潘子珍被打得跌倒在地,左耳瞬间失聪,牙齿松动一颗,吐出一大口血水、和半颗牙齿,鼻孔里,也在汩汩往出冒血。 若不是旁边有人来来回回经过,时不时朝这边打量过来,以傅云亭的脾气,倒不会补上一脚,却也得骂一句“滚”。 但人言可畏,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脏水,却不愿让冉冉再染纤尘。 低低朝潘子珍吼道:“你跑过来跟沈太太大吵大闹,可有替我考虑过?若真让你撒起泼来,沈先生肯善罢甘休?我要如何向他解释,岂不是让我在中间难做人。” 像极了暴怒的狮子。 潘子珍看着他这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为那个女人出头,又怕她污名缠身,可见对她宠到了极点。 从前觉得温饱比有情重要得多,现在发现,她想要荣华富贵,可也受不了这屈辱与磋磨。 潘子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回小汽车里。 她不怕家丑外扬,只恐不似从前温顺,公婆再容自己不得了。 她不是傅云亭爱护的女子,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甚至,她今日在傅家稳坐钓鱼台,都是她的温良恭俭让换来的。 她握紧了拳头,恨恨地想着。 若傅家真不仁,就别怪她不义。她若被休了,那破坏人家庭的狐狸精,也别想好。 她非弄得满城皆知,让沈先生,好好知道知道他这人尽可夫的小娇娘。 周遭归于寂静,蒲希冉看着傅云亭,丝毫不领情,只说: “你还是不是男人,连女人都打。” “那你再捅我一刀,来执行正义。我打你哥哥不行,打伤害你的人也不行。”傅云亭也不知该如何保护她,也许她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只会嫌他碍事。 “你再扎我一刀,反正我也不知道疼。回头新伤套旧伤,还能给我多留点念想。” 蒲希冉意识到自己又在跟他无理取闹了,明明已经改了很多,可刻在岁月里的本能,还是会不由控制地流露。 “是,打是亲骂是爱,你打自己女人,你们两口子打情骂俏,我的确不该为她鸣不平。” 心底还是感激的,只未说出口。 他在中间拦了一下,不必要让她展现自己难看的一面,跟另一个人女人当街互相扯头发。 也算知道夫君一直说加派护院的必要了,生于乱世,下回出门再不能掉以轻心,得带两个暗卫,也能帮自己打架。 “算了,也是她自作自受,既要又要,鱼和熊掌怎能兼得。”蒲希冉想想,又有点生气,为今晚的无妄之灾。 牙尖嘴利道:“以后,拴好你傅家的狗。” “是。”马上就成流浪狗了,傅云亭苦涩笑笑:“免得咬到你,沈先生找我算账。” 蒲希冉不是唯我独尊的性子,不觉别人都该围着自己转,谁对她好都是应该的。 尤其刚刚拉扯间,看他无意间露出了胸前的那道疤,心软了两分。 支支吾吾问道:“你,上回的伤,有没有事?” “有事,特别特别痛。每回快好了,我就用指肚去抠它,抠破了,便又会晚些好。我怕它好彻底了,我便什么都没了。”只要是她给的,哪怕是伤口,也弥足珍贵。 蒲希冉惊骇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所幸他登台时,戏衣在套行头,不会露出肌肤。不是袒胸露乳的年代,不然总归受些影响。 “我以为……” “你以为一刀两断,难受的只是你一个人。你以为,我可以轻描淡写、轻拿轻放,我是铁石心肠,我没有心。”其实正反过来了,她已经走了,只有他还被困在原地。 傅云亭不想再说了,倒不是不忍给她造成困扰,只恐说得多了,惹她厌烦。 说起别的事:“以后,不必再打这种牌了,都是她们提前做好的局,让你放放血。” “谁做局?你夫人和其他人吗?还是你晚上,跟你娘子在床上大声密谋,撺掇她坑我。”蒲希冉跟连珠炮似,不知是不是被二太太拐带坏了,一口一句往床上带。 自言自语道:“那二太太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人。还至于跑我这来刮那三瓜两枣。” 傅云亭苦涩笑笑,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只那手伸出来,停在半空,还是缩了回去。 “我的小姑娘长大了,你说的这些闺房之乐,我没体会过,我不懂,希望将来有机会,冉冉教教我,别嫌我做得不好。” 他还在做梦,蒲希冉只是不忍心拆穿。 “我与她做什么局?这是那些人惯用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