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可以扇他耳光,拿匕首将他扎个稀巴烂,他都只会纵容、宠溺,这是他给她的安全感和底气。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傅云亭也喜欢自己。 她跟他闹了这么年,他就笑着看了这么多年。 身后今天跟着傅云亭一块出来的司机,眼见自家大爷,到蒲家找事,差点让主家给反杀了。 屁滚尿流地从车上爬起来,嘴里喊道:“杀人了,快,去找巡捕房。” “闭嘴。不要报官。”傅云亭第一时间拦下了。 司机一琢磨,这年头巡捕房确实屁用没有,甚至不如大户人家养的镖局。 蒲修臻原本作壁上观,怕妹妹憋坏了,以为她这喵喵拳,给傅云亭挠两下痒痒、出出气就过去了。 绝没想到,她会动刀子,以见血收场。 爱之深恨之切,他早该知道,妹妹对云亭的痴迷与厚爱的,只是没想到,到了这种程度。 所以傅云亭骂得也没错,是他对妹妹忽略了太多。 但木已成舟。 恐再耽搁下去,傅云亭定力很好,小妹受更多折磨,再伤了身子。 蒲修臻去捅咕沈林轩:“你在干啥?你媳妇儿待会儿要下狱了,你不管。” 沈林轩承认自己看愣了。 他不是有意冷眼旁观的,只不过媳妇儿没吃亏,他便看呆了。 媳妇儿要是吃亏,那他肯定得护在前面。 蒲希冉手指一松,匕首应声落地。 她四肢瘫软,傅云亭恐她跌了,忙将她捞起来,任由她停泊在自己臂弯。 那是久违的栖息与温暖,顾不得自己胸口流出了鲜血,已将衣袍染红。 痛感消失了,只剩内疚和心疼。 傅云亭来不及将她抱上半刻钟,便已经被人将她从怀中拉离。 “冉冉。” 沈林轩方才能听见蒲修臻和傅云亭的对话,皆因二人都是天生的好嗓子,在没有话筒的年代,光靠肉嗓子,就能将戏楼灌满。 虽然刚过来,不知前因后果,听不太懂他俩争执的焦点。 后面冉冉哭得断断续续,跟傅云亭大打出手,含糊不清的嘤咛,他便已经一句也听不见了。 姑娘家本就娇娇柔柔,声音更似猫儿似的,只适合往他心上挠,有点嘈音就听不见。 不过沈林轩能理解。 他是没有爹娘的人,可如果有个小妹妹相依为命,若是他受了委屈,想必妹妹也会不顾一切的。 哪怕以卵击石,还是想要保护——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蒲希冉转头看见沈林轩时,那一瞬间,大梦初醒。 海市蜃楼褪去,她又脚踩在人间。 她把头一低,止住眼泪,扑到沈林轩怀里。 瑟缩道:“对不起。” 她即将嫁人,不该短暂失神。放不下胸口那颗朱砂痣,又怎么敢说。 只找了句托辞:“不该让你为我这般担心。你过来提亲,原本是高兴的事,我不该弄得见血,不吉利。” “吉利。没什么不吉利。能娶到你,就是我最大的运气。”沈林轩抱着她,不顾路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普通人家在门前闹这么一场,都会围聚不少邻舍,何况是梨园行金字塔塔尖的、三位家喻户晓的老板,这三个人,就是风月场的半壁江山。 沈林轩抚了抚她的发丝,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说: “冉冉,不要总是自责,你没错。其实我该帮你,可我只能做到不阻拦你。” 蒲希冉破涕为笑,她追着人家锤,又没吃亏,哪儿还需要帮凶。 心底已是千疮百孔,需得岁月,慢慢修复,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成亲前,新人不易见面,恐不吉利。我会乖乖回去,等你跟我哥哥谈好,就来娶我。沈郎。” 她明明没做什么,只情意绵绵两句,唤他名字,沈林轩就觉心脏发痒,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胸口、按在身下磋磨一番,才能止住这份痒意。 从前吃素惯了,还没开荤,就能预感到,他会在床笫上弄伤她。 偏这小姑娘还不知天高地厚,撩死人不偿命,踮起脚,在他侧脸吻了一下。 她眼中的弥补,却让他一阵神魂荡飏。 “我等你,你要让我等到。” 蒲希冉说完,已带着方才的梨花带雨,娇笑着跑开了。 进门前,傅云亭站在那里,收到了她的警告,若霜打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