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仅点亮了一盏小灯,照亮那名红发的mafia首领。
熟悉的面容,就算过去了十多年也一样。青年永远记得这个房间,十几年前他就是在这里,在长官的命令下抛弃了自己的同僚,让他们死于背叛。
“正冈先生。”青年喊道。态度十分恭敬,尽管他早就从这里离开许多年了,但如今回来,站在这个同样的位置仍然保持着当年对这位首领的尊敬。
长泽时礼也不和他废话,见面就问“荻原井泉水怎么说?”
一上来就直呼昔日盟友大名,饶是前来寻求帮助的青年也无奈的笑了笑,他答“长官的意思是您别销毁资料即可,只要您还和他保持昔日的盟友关系。至于其他的东西您可以自取。”
穿着深色和服的青年生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毕恭毕敬地替上级传话,“包括半成品。”
长泽时礼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夏目先生的意思是他已经争取到了租界的治理权,今后租界隶属于横滨,不再排除在外。”和服青年狡黠地笑了笑,“夏目先生说包括租界的一切都属于横滨,皆由您处理。”
一番话令旁边随侍的广津柳浪侧目。
特务课和夏目漱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派系,这个家伙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长泽时礼没有意外,他笑着问道“你在荻原身边待不下去了?”
“是我选择了和平。”和服青年回答道。
他本是特务课总长身边的弟子,是曾经潜入港口mafia的卧底,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但现在却自愿放弃了总长辅佐和特务科秘书地位。
他做不到继续催眠自己,对那些逝去的生命熟视无睹了。荒霸吐、猎犬……每一个实验代号下都埋着无数生命,他的长官很残忍,甚至比正冈子规还要残忍,正冈子规嗜杀但他终究有软肋,而长官眼里只有利益,以及无穷无尽的胜利。
“长官的理想太过疯狂,那不是我想要的未来。”和服青年——种田山头火用力闭上眼睛,“所以我接受了夏目先生的邀请。”
“他要输了么?”
“是的。”种田山头火答道,再睁开眼他已经用笑容掩饰下心里全部情绪,轻松的回答道“因为完全跟不上欧洲的节奏,在大国都持有超越者的情况下,长官一无所有。”
他叹息道“长官已经疯狂到想去赌谣传里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书」,可是他始终不愿意明白战局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不可能挽回的了。”
“所以我恳求您,正冈先生。”
种田山头火说“无论如何,荒霸吐一定不能落入长官或者军部手里。”
“这也是夏目漱石的意思?”
种田山头火摇摇头,他从怀里拿出一份密封的信件递过去“夏目先生只让我交给您一样东西。”
广津柳浪把东西接过来传到长泽时礼手边,长泽时礼掂了掂,捏在手里的感觉是张硬质纸,“他跟你说是什么了吗?”
种田山头火实话实说“没有,夏目先生说您看见了就会懂他的意思了。”
看来只好自己解开谜底了。
长泽时礼拆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了一份……银之神谕?
种田山头火惊讶的把目光投过去,据特务课的情报记录,港口mafia建立二十多年以来银之神谕只发出去过两份。
一份给昔日的夏目干部,一份给少主。
这份既然是从夏目漱石那里送过来,难道是夏目干部的那份?
“这件事不需要他操心。”长泽时礼拿着银之神谕站起来,绕开办公桌走近种田山头火。
就在种田山头火以为他还有什么吩咐的时候,却见红发首领骤然动手,把银之神谕撕碎,碎末撒进种田山头火手里。
“送回去。”
长泽时礼丢掉银之神谕的碎屑,心情很不错的决定去看看那个荒霸吐计划的孤品,全然不管自己的行为会产生什么后果,丢下这么几句之后就离开办公室,往医务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