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十分认真,但终究还是和正冈子规与夏目漱石有差别。
长泽时礼耸肩,“这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你啊。”夏目漱石无奈地勾起嘴角,叹道:“就是这点心软。”
正冈子规杀伐果断手段狠厉,唯独在对待少主森林太郎的事情上多少尽心到不像是港口mafia首领对继承人。
大抵平常人家的父亲就是他这样,关爱备至,又不忘放手让孩子独立成长。
“或许吧。”长泽时礼不置可否,他问起另一件事:“特务课的人和你谈什么了?”
他刚才瞟见特务课那个辅政官找上夏目漱石了。
而这次宴会本来不应该有外人的。
正式宣扬出去告诉外界港口mafia少主成人,和私人过生日的意义完全不一样,因此在森林太郎确认接权之前长泽时礼不会将危险也施加到他身上。
如果不是和特务课的关系特殊,长泽时礼不会同意放特务课的人进来。
闻言夏目漱石准备抬起手中酒杯的手一顿,但随即在挚友发现之前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租界的事。”
“那边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
长泽时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荒霸吐实验毁掉的异能者多到都要让人以为横滨是什么吞噬异能者的魔鬼之都了,这样下去对港口mafia招揽人才的计划不利,如果他们没有自知之明,我会亲自带人去和他们说。”
“……”夏目漱石没有回答。
“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长泽时礼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将酒杯搁置一旁,问起件事:“林太郎大学的事他想得怎么样了?”
“下午他到我这儿来跟我说是准备报东京大学医学系。”见长泽时礼脸上疑惑的表情不像作假,夏目漱石有些意外,“他没告诉你吗?”
林太郎那孩子可是打小就喜欢黏着正冈子规,喜怒哀乐都会和他那个没什么长辈架子的父亲分享。
大学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告诉他,着实让夏目漱石意外。
“今天我就没看见他的人。”长泽时礼抱怨道:“我今天被你们师生俩拒之门外了,哪都没去着,回去批了一下午文件这会儿才下来。”
这下夏目漱石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他冷笑了一下,吐出一句:“活该。”
他对正冈子规讳疾忌医的态度不满很久了,巴不得有人治治他这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长泽时礼摸不着头脑。
他又什么时候得罪挚友了吗?
…宴会结束之后林太郎接到人传话,说首领和夏目干部请他去一趟顶层办公室。
林太郎以为是有什么事要嘱咐他,与在相谈甚欢的几位组织成员道过别就乘电梯上去了。
办公室没有开灯,只能从落地窗上倒映的光影面勉强看清东西,窗外月色清凉如水,林太郎一边疑惑为什么不开灯,一边凭记忆力去找开关的位置。
灯亮了。
灯亮的一瞬间,有人对他欢声说道: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林太郎。”
室内一站一坐两个男人,脸上挂着无奈表情的那个坐在沙发边上,面前的茶几放着蛋糕;而最近的那个则是喜笑颜开地站在林太郎身旁,身为港口mafia战斗力天花板级别的首领大人将隐匿技巧用在了这个时候,要不是他不出声林太郎还没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个人。
还没等林太郎对这幕惊喜做出反应,他就感觉头顶上被放上了什么东西,往头上一摸,手指碰到一顶帽子,拿下来一看,才发现是顶纸做的生日皇冠。
小巧粗糙,但很童趣,像是蛋糕店赠品。
林太郎傻傻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不是他第一次过生日,但却是头一次收到这样仿佛是给小孩子庆生一样童稚的礼物和惊喜。
比起海上突然传入耳中的一句成年祝福,今天的更像是关心和爱护,是长辈对晚辈的爱。
只是他的父亲从来不爱把这些话说出口,永远都是用实际行动表达。
夏目漱石也没想到这一手,无语扶额:“你上哪找的这种东西。”
“买蛋糕的时候店家送的,说是适合作为惊喜。”
夏目漱石实在没辙,只能一边按下打火机点燃蜡烛一边说他:“幼稚。”
红发男人不以为意,他侧过身摊开手臂,笑着邀请道:“来吧小寿星,来许愿了。”
林太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他将手中生日皇冠带回到头顶上,欣然来到蛋糕前,对着烛光合上双眼。
微黄的烛火将黑色的发尾映出透亮的光泽,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这一刻的温暖。
当林太郎睁开眼睛的时候,少年的眼睛里全无黑暗,他的瞳孔同烛光重叠,好像是朝阳下还挂着露珠的葡萄,带着初升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