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球还记得二阶堂说送她去寄宿学校时,看到她答应下来后松了口气的笑,有点虚伪。 这让裘球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 二阶堂在回避着裘球,他当初觉得裘球不属于无名街,所以他把裘球从无名街带了出来的,可裘球的存在却代表着那段不堪的过往,时刻提醒着自己出自一个肮脏、贫苦的地方。 法律、秩序、人权……在这里统统不存在,这里是被上帝抛弃的地方。 他永远低人一等,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往上爬,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在二阶堂安排裘球去寄宿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她被人报复了。 男人粗暴的拽着少女的手臂,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扯进了巷子,有女生似乎想阻止,被同行的伙伴拉住贴着墙快步离开。 裘球狠狠摔在了地上,书包里面的东西被倒了出来,课本文具散落一地,有人在地上的东西中翻找着什么。 领头的男人顶着铮亮的光头,脖颈一道长疤,带着香烟混在酒精的酸臭味,他猛得拉住裘球的头发向下用力,少女漂亮的脸暴露在这群人面前。 “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吗?”刀疤男几乎要咬碎一口牙,从齿缝中挤出句话。 裘球吃痛的往后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寒刀抵上了裘球的脸颊,泪水模糊了少女的视线,她努力控制,但是失败了,滚烫的泪涌出眼眶沾上刀刃。 “二阶堂抢了我的生意……”男人凑近裘球耳朵,宛如恶魔低语,“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有人把裘球的手机递给刀疤男。 刀疤男打开通讯录,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备注为“大哥”的联系人。 “二阶堂?” 她点头,腿脚发软跪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留下,让少女显得格外狼狈。 男人拨打过去。 嘟嘟声在小巷里响起,明明只是半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般煎熬, 没人接,裘球的心沉到了谷底。 “咔——” 刀疤男把手机砸在地上,裂痕布满屏幕,失灵的显示屏苟延残喘的发着光。 “别碰我!”裘球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巨大的恐惧下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你们要多少钱?” “求你了,别碰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后来,裘球被那群人抓去站街,配合他们仙|人跳。 裘球被下了药。 充斥着三教九流的酒吧里,一个少女趴在吧台上,柔顺的卷发披散在肩头,露肩黑裙勾勒出美丽的曲线,露出的肌肤雪白。 少女眼底似融了一汪春水,迷茫懵懂得像初生的孩童,她眼角泛红,两颊粉嫩,唇上的口红晕开,有种破碎的美感。 美好的人儿摆在眼前,酒精上头的男人很难不心生邪恶。 几乎一钓一个准,臭腻的汗、粗糙的手,男人急不可耐的把把自己扒光,裘球浑身冰冷,身体不住的颤抖,药物的作用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死死咬住嘴唇,酸涩的泪水喷涌而出。 “嘭——” 门从外面被撞开,男人狼狈地捡起自己的衣服,还没开口骂就被一拳打翻在地。 闯进来的是刀疤男,他们抢光了男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又狠揍了他一顿才放了人。 “二阶堂的电话还打不通?” “是。” 后来的故事就是,他们在DOUBT的酒吧想故技重施的捞一笔,被平井带着人打断了腿丢了出去,裘球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凭着漂亮的脸留在了BLISSFUL。 不过是在地狱里往上爬了几层,之后她在BLISSFUL陪酒遇到了已经加入九龙的二阶堂,裘球看不懂二阶堂当时的眼神。 是愧疚吗?也许吧,不重要了。 …… “我爱你。” 听到刘声音的瞬间,裘球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酸酸的感觉涌上的鼻腔,眼眶开始升温,耳旁是呼啸的风,她却听到了自己如鼓锤般的心跳声。 她,心动了。 霓虹国人很含蓄,“爱”这个字更像是一种承诺与责任,对大部分人来说它太过沉重,他们很少用“爱”来表达情感,可刘说出来了。 要先爱自己,才会有人去爱你。裘球爱自己,和刘相处的过程中谨慎的保护着自己的心,在对方第一次表达出的爱意,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她不相信。 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