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锄镇,村庄荒僻,人烟稀少,但民风淳朴,上到五十岁下至七岁都是下地干活的人。 这几日,一向安静的街道,忽然热闹了起来,陆陆续续来了一批外地人,一看装备就是大有行头。 午日阳光明媚,一抹颀长清癯身影,缓缓地走在人群中,穿着一袭素白衣裳披着轻薄的外衫,一头黑发挽在脑后垂至腰间,温润儒雅,清冷出尘。 镇上只有一家小食楼,午膳时间,楼里坐满了人,人声鼎沸,格外热闹。 李莲花长身而立,站在食楼外看了看。 “客官,有位吗?”长得虎头虎脑的店小二走了出来,十分机灵的开口道。 李莲花不缓不慢的从袖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手指尖尖指了指食楼大堂的某张食桌。 小二望去,那张食桌前独自坐着一个背大刀的少年,少年一副生人勿近冷酷的模样,也不说话就在那占了一张桌子坐着,而且这少年每日过来占位,已经占了三日,前两日还有人想要赶走少年,结果下场就是被少年一脚踢飞了,差点丢掉半条命。 小二见终于有人来带走少年,连忙道:“客官请进店。” 李莲花点点头,抬腿跨进店门,慢悠悠地踱到食桌前,看向少年稚嫩的小脸上一副又臭又拽的冷漠表情,李莲花啧了一声,坐到了少年的对面。 “老笛,你这缩骨功可以啊,还能装嫩。” 笛飞声两只眼睛冷冷的李莲花,不悦地道:“你说七日后朴锄镇见,但今日已是第十日。” 听了,李莲花很敷衍地“哦”了声,道:“路上耽误了一下不碍事的啊。”说着,李莲花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和笛飞声各倒了一杯茶。 这时,小二又走了过来,瞟了眼笛飞声,直接走到了李莲花身边,笑哈哈地问道:“客官远道而来,不知走得是什么路?” 李莲花听出这是行道话,唇角微扬,轻描淡写地道:“走的水路。” 小二打开簿子找到水路一栏,看着水路那一栏已有的人名,心中直呼吓人,却面不改色的再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水鱼。” “烧鸡。” 李莲花说的是水鱼,他没想到笛飞声会说话,还要吃烧鸡,打乱他讲行话,李莲花伸出长腿踢了笛飞声一脚。 小二小心翼翼瞟了眼笛飞声,见他闭上了嘴,小二这才看向李莲花确认道:“客官要点的几斤重的水鱼?” 李莲花微微含笑道:“两斤。” 小二满意的离去后,李莲花吐槽笛飞声,道:“十年不见你还是好这一口,烧鸡有这么好吃吗?” 笛飞声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道:“什么破地方,连烧鸡都没有?” 李莲花忍不住笑了几声,摊开手掌心,道:“当然有啊,你想吃烧鸡,先交一百两银子。” “你怎么不去抢。”笛飞声瞪了李莲花一眼,没给。 “孺子不可教啊。”李莲花双臂缓缓一抱,摇了摇头。 片刻后,小二再次走了过来,道:“客官,菜已做好,请去到那边上座。”说着做了个恭请的手势。 李莲花随即站了起身,跟随着小二朝着楼堂后院走去,身后,笛飞声沉默地跟着。 来到后院一座假山前,两名壮汉用力地推开假山,露出了个黑漆漆洞口,两名壮汉道:“请往里走。” 李莲花随即往里走,回头发现笛飞声没跟着,他喊了句:“走啊,难不成你怕黑啊?” 笛飞声眉头一沉,这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走入洞口。 “李莲花,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笛飞声跟着李莲花沿着黑漆漆山洞走了一段路,问道。 “我能搞什么鬼,你不是带刀了吗,等下真有人搞鬼,你可要宰了他。”李莲花一路往里走,默默地加快了步子。 出了山洞,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河流,波光粼粼,一艘碧漆红雕豪华的画舫停靠在一旁,俏皮明媚的采莲女站在船头迎风而唱,歌声袅袅绕粱,余音回旋不绝。 “客官,是要上船吗?”船家单手掌舵,问从洞口走出来的李莲花。 “是。” “上船需交一百两银子。” 李莲花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笛飞声,见他跟个木头似的毫无反应,李莲花直接动手从笛飞声身上顺手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船家。 “客官请上船。”采莲女随即迎了上来。 “我自己来。”拒绝采莲女的搀扶,李莲花一甩裙袍,修长的腿一抬踏了上船。 李莲花与笛飞声走进船室,画舫内,花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