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灰,“还不至于凑他们面前去画。” 众人一惊,她这神情,不会真想凑人家面前去画吧? “你要放肆我管不着,但还是要先搞清楚情况,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断眉开口打破宁静,闷闷说完,也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空气又凝固一瞬,小辫子在萧无序肩上一拍,道:“别理他,那家伙就这臭脾气,人还是不错的!” 萧无序收回视线,轻笑一声,回道:“嗯。” “唉,扯远了扯远了。对了,新来的,你之前说你叫什么来着?”见此气氛有些微妙,有人赶紧把话头一转。 “啊?她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吗?” “我没印象啊……” “哦,等等,我想起来,她叫有序!”说着,那家伙还笑嘻嘻地朝她望来。 “唉,有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印象了!” 萧无序嘴角一抽,也抿唇一笑,就在下一个“有序”出口前,她悄然抬手,杏花腾空而起,纷纷朝众人涌去,“有什么序,我叫无序!” 落花惊飞,扑了众人满身,那些家伙笑着躲着,推着闹着,一时间,气氛又轻松起来。 “哈哈哈哈……傻了傻了,是我们傻了。” 接下来,便有人轻念起她的名字,就在他们你一声“无序”,我一句“无序”时,有人却道:“没开始吗,怎么听着怪怪的?” 真会说话……闻声,众人不闹腾了,纷纷朝那人瞥去。 见此,萧无序嘿嘿一笑,正欲答,屋檐上却落来一道声音,他道:“也可以是没秩序。” 闻声,萧无序眸底一颤,回首望去,就瞥见了屋檐上那人,半靠在屋檐上,支着条腿,胳膊悠悠搭在腿上,微垂着眸,也在注视着她。 光斑跳跃,银杏轻舞,时有杏花飘落,漏了一地斑驳。地面未干的水痕泛着银光,光影轻转,那人身上的鸦青长衣也随风而舞。 是那家伙,萧无序对他颇有印象,上课无精打采一脸无谓也就罢了,还敢明言先生讲得无聊又无趣,偏偏他又有问必答,堵得那先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为了不影响其他学子,这家伙的位置便一路后移…… 萧无序欲语,不过有人更快,朝他招手,高声道:“对了,还有你呢,新来的,你上次说你叫严……严什么来着?” 原来这家伙也是新来的,萧无序才这么想着,就有谁在她耳畔好心解释道:“他也就比你早来一天。” “我……”闻言,那位严什么的家伙眸光一颤,五指轻合,刚要开口,却似有人在叫他,他轻一点头,正过身,朝众人道,“先告辞一会儿。”说着,他便翻身下了屋檐,不见踪影。 “我怎么听到先生的声音了?”有耳尖的,捕捉到了些痕迹,垫脚望着那屋檐,奇怪道,“那是先生在跟他说话吗?” “不会吧,你可别吓我!” “三门赴会,他不是去帮忙了吗,哪能这么快就回来的?” 话虽如此,众人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踮起脚尖窥向墙的那一头,可终究是没胆子去看。 呆滞片刻,他们深吸一口气,便逃的逃,跑的跑,翻墙的翻墙,一溜烟儿都散了。 萧无序只觉好笑,出息啊…… 等等,那严什么家伙这个反应……莫不成真是先生? 想罢,萧无序轻笑一声,盯着那白墙看了一瞬,随即也翻了墙,另寻他处去了。 “这就是你的掩饰吗?”屋檐后,街巷前,果真有人在等着严子亥。 “不像吗?”严子亥眸光微动,“十几岁的孩童,该是什么模样?” 顿了一瞬,那人似也不好回答,便道:“他们可都是些口无遮拦的家伙,我可提醒你,别太引人注意。” 见他眸光微敛,一副听进去又没听进去的模样,那人放缓了语气,道:“你不是要选一位断影的继任者吗,你倒是可以试试她。” 严子亥抬眼望他,眸中微光轻漾,澄澈含笑间又透着无法言说的平静。 “以何种身份?”他认真问道。 “……” 转了一阵,萧无序逃到了学堂西侧,这里有一棵橘树,日光灿灿,光辉满树,映衬着黄橙橙的灯笼小橘,煞是好看,橘香飘转,也……煞是好闻。 她后退几步,盯着树上的橘子瞧了一阵,随即凝气,朝前就是“啪啪”一通跑,弯膝一跃,抓住了! 只听“呲”一声响,橘子被扯了下来,树梢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