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姑娘,怎么,没力气了吗?再不自己站着,在下一松手,你就要跌个狗啃泥了。”玖玉珏左手归剑入鞘,低头看着像一团棉被一样,被自己夹在右胁下的女孩。 “……有点疼。”花玲珑摸了摸两鬓垂下的青丝,越过水墙时多少还是溅到了水花,虽然毫无受伤痕迹,但却实打实有些疼痛,“啊,别扔我,我这就下来。” 她的脚尖试探着着地,上半身不免顺着玖玉珏的手臂滑动,他急忙把贴着她小腹的手给抽了出来。 “嘻嘻,就算此时此刻,玉珏公子也依旧毫不轻薄。”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衣衫本就毫无褶皱,但是…… 但是裤子上破了好几个洞。 “好啦,玉珏公子,是要在这里把我这个裤子破破烂烂的妖怪就地正法吗?”花玲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脸,他的表情并不冷漠,却依旧波澜不惊。 那双眼睛像是平静而清冷的古井一般映出她的身影,先看着她的裤子,然后慢慢挪到了她用手玩弄的两鬓。 难道过了丹水,傀儡化就恢复了?花玲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左手捏了捏刚刚一直盘在怀里的白绫,白绫连一丝水气都没有沾染到。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催动术法来控制他试试?她用试探的眼神看了看他,自己从没用傀儡术会把人变成呆子呀? 月光下,清风中,被七尺白绫系住的一男一女,静静地凝望着彼此,一个眼神冰冷,一个妙目流盼。 算了,她摇了摇头,自己本来也不喜欢傀儡化别人,本来刚才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嘛。 “玉珏公子,你说句话啊,这样热情地盯着人家,人家倒是觉得挺开心的,只是你的眼神很冰冷哎。”她开始东拉西扯起来,男的都喜欢这么闷着不说话吗?有话的话好好说出来,没话的话,给个痛快好不好? “还是说怎么?难道说,你本来是不想乘人之危,而是想要在岸上堂堂正正击败我,所以才没把我丢到河里让我自生自灭?然后——然后现在到了岸上,又发现自己——实~力~不~足~所以不知道怎么办了?”见他始终沉默不语,她终于有些急躁了。 “喂,再不说话,我要拉着你走啦。到森林那边再打的话,哼哼,就别怪姑娘我不手下留情了!”她扯了扯白绫,反正对方一声不吭,索性继续行动好了。 玖玉珏终于开口了,“所以你修补不好自己的裤子,是吗?”他看了看破洞里露出的雪白肌肤,终于把视线向旁边撇开了。 她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羞怒交加,“怎么,我的腿不好看吗?公子刚刚看的可是很入神呢!” 原来是要在杀自己前折辱一番吗?士可杀不可辱! 她打了个呼哨,森林那边立刻传来了沉重的声响,似乎有几棵巨树站起来了一样。 “唉……”玖玉珏左手缓慢地把剑又一次拔了出来。 月光下,被同一条白绫系住手腕的两人,又一次对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