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张凡凡随口说:“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
宿舍外逐渐起了风,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响,隐约能看到零星的树叶光影投落在窗台,随着风轻晃。
“真的假的?”伴随着风声,室友的嘀咕声显得格外朦胧。
“真……”
“簌簌!簌簌!”
张凡凡刚开口, 窗外的风声猛地变大了, 树叶互相拍打着同伴、风卷起地上的枯叶,一同配合着发出嘈杂纷乱的声音, 有些吵闹, 将他说话的声音完全压盖了下去。
树叶的吵闹中, 发出的声音竟如同一群人类聚集发出的声音般,吵闹又嘈杂。
仔细去听, 却又觉得是错觉。
狂风只吹了几十秒, 便停了下来, 宿舍楼再次恢复安静。
张凡凡没有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的意思, 反而说道:“我讲完了,你们有没有怪谈传闻, 说出来分享一下呗。”
“我平时不关注这个……”
上铺的室友说着话,你目光转动,在寝室里四处寻找。
整个寝室似乎都被奇怪的气息包围, 你找不到源头。
目光示意宥光, 他望了眼窗外,朝你摇头。
在外面?
你看向窗外,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 我家附近倒是有个叔叔很奇怪。”上铺的室友低声述说:“读初中的时候, 我在上学路上经常碰到他, 他每次都穿着同样的衣服, 背着个包, 坐在早点铺喝一碗豆浆,吃两根油条。
我看过时间,他每次都是那样,早上七点四十坐在小摊上,七点五十分左右起身离开。
有次我忍不住拦住他,跟他说话,他看了我一眼,绕开我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那个眼神特别可怕。从那之后,我只敢远远地观察他。”
“这有什么奇怪的?”另一个室友不解道:“可能他只是在附近上班,不喜欢搭理人。”
上铺沉默了几秒,用一种平静又发颤的语气问:“的确没什么奇怪的,但如果加上那件事的话……你们记不记得两年前市里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案,当时是冬天,还上了报纸。”
张凡凡搭话道:“市里的抢劫伤人案?有点印象,那会是不是早上雾挺大,我爸妈还让我上学路上别乱跑呢。”
另一名室友道:“咱们这里冬天雾确实挺大的。”
“那天,我目睹了全过程。”上铺语气平静:“那不是抢劫伤人,是抢劫杀人。”
“啊?”室友们有些惊讶。
窗外又袭来一阵风,树叶互相摩擦着,“沙沙”作响。
寝室里奇怪依旧,却始终没什么发现。
你听着室友讲述的故事,在宥光炯炯有神目光的注视下,却觉得困意来袭。
果然,因为从小在母亲的注视下入眠,所以就算被宥光一直盯着也不影响睡觉吗。
倒是宥光,会不会觉得你快速睡着是他盯着的功劳……
他这样会被室友认为是变态吧。
眼皮逐渐合上的过程中,思绪也变得混乱放飞了。
就算寝室里有怪谈出现也不影响睡觉。
上铺室友的声音仿佛变成最好的催眠曲。
“……男人握着刀,威胁那个叔叔交出背包,他不肯,男人就伸手去抢,两人争执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手里的刀捅进他的身体,他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男人抢走他的背包跑了。”
“然后呢?”
“雾太大了,周围只有我……和他,早点铺的老板早就跑了,我半天没喊来人,见他躺在地上没有动静,我害怕,大着胆子去摸他脉搏心跳,没有,都没有,身体又冷又硬。他死了,像死了很久。”
上铺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顺着吐气的动作缓缓道:“我跑回家了,后来,早点铺也搬走了。但每天早上七点四十的时候,他都站在早点铺的位置,待到七点五十左右离开,和以前一样,直到现在。”
“嘶……真的假的?”这次轮到张凡凡问了。
“你们要是不信,放假我可以带你们去看,除了周末,他每天早上都会在那里。”
“行啊,我胆子很大的,你到时候别忘了喊我。”张凡凡一口答应下来,正要继续说点什么,寝室门外隐约传来走楼梯时发出的脚步声。
上铺室友语速飞快道:“都别说话,宿管查房了。”
寝室里立刻安静下来,只剩窗外风声。
你脑子里最后一丝清醒的思绪也被彻底抛入梦乡。
......
清晨。
醒来便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你眨了眨眼睛,刚睡醒的嗓音带着沙哑:“早上好。”
他扬起唇角,脸上绽开笑意,黑沉阴冷的眼中仿佛装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