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越美丽的事物就越危险,但这银河色的漩涡已经诱人到人们愿意忽略那之后的风险。打开箱子,箱盖上印着它的名字。 “Pandora’s box” 潘多拉魔盒,灾祸之源。 “这次是希腊神话吗。”阿加微微侧头,“这和箱子会不会和暗精灵有关系?” “怎么说?” “据说潘多拉的魔盒其实是误译。”阿加皱眉道,“也只是听说,魔盒其实是陶罐来着,感觉和暗精灵有点联系。” 队伍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听过这个古老的故事,阿加就简单地讲了讲。 传闻普罗米修斯盗走火种以后惹恼了宙斯,宙斯就让他的儿子与众神共同创造出了一个“完美的人类女人”,她拥有美丽、好奇心……以及,说谎的天赋,宙斯让潘多拉与普罗米修斯的弟弟成婚,并赐给了她这只魔盒,直到潘多拉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打开了箱子,瘟疫、忧伤、灾祸全被释放出来,只留下了“希望”。 “所谓希望,实则是不切实际的愿望。”阿加说,“也有人说留下的是万能的许愿池,又或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通往地狱的道路?”皇女轻笑一声,“这不就是在邀请我跳进去。” “喂。”灰狼忙叫一声,“别搞啊,你不是说了想清楚机制再……” “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皇女回道,一条腿已经踏了进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再一抬头,她首先感受到的是扑上脸的阳光与雏菊的香气。 皇女来到了一处辉煌的建筑内,环视一圈,高远的穹顶,没入视线末端的宗/教壁画,颜色相当绚丽,初夏的阳光顺着琉璃窗淌入这个空间,散射出繁复的光辉。空气里交杂着花香与烟火的气息,仿佛沉浸到了糖浆里。她垂下头,看见自己穿着暗灰色的法袍。 她无法动弹。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你怎么在这?” 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过去,但眼帘上一片模糊,皇女看不清来人,但话语已经吐出:“我想去看看,我们的祭品。” “她正在唱歌呢。” “唱歌?” “是的。唱诗班的老师找到了她,她躲在一棵朴树的树洞里。于是老师开始教她唱歌了。” 话音刚落,琉璃窗的另一头,初夏的花园里就传来一声悠扬的歌声,伴随着古典的乐器与和煦的夏风。 她沉默片刻,直至歌声停下。 “……或许她不需要别人的教授。” “是的,她拥有一切的天赋。”身后的人继续道,“我们的‘潘多拉’,可惜,她终究只是个为了打开魔盒的祭品,你已经对她怀着不舍的感情了……你要如何呢?” “我不知道……但,我想继续听她唱歌。”她透过镂空的花窗窥探花园里隐隐绰绰的身影。 “秋天。”来人的脚步声逐渐拉远,“约尔曼人的船只会停在中庭的港口,我会给你留一扇不该打开的窗。” 皇女仍旧无法动弹,但周围显然换了一个场景,她处在人潮的边缘,一处嘈杂的港口,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天空下着潮湿的细雨,乌黑色的船体上一扇不该打开的窗,她和“祭品”都披着灰尘尘的袍子,她抱着她,用手里的法杖把她送进窗口里。 祭品虽然会唱歌,但她失去了说话的智慧,她只是在不断模仿。 “她们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在亚特兰海域的另一面。”皇女说道。 “在亚特兰海域的另一面。” 她忍不住道:“我可能不会想念你。” 祭品趴在窗口上,眨眨眼:“会想念你。” 绵密的情绪在这一瞬涌上来,感受感情的自然流淌,她拥上她探出来的脖颈:“你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过:“是的,会没事的,虽然很快就会被发现,但是会没事的。” 哪怕她会就此背上十字架。 “你会没事的,不要惧怕,只要你想,世界就在你的脚下。” 再一睁眼,她已经可以再动弹,她来到了海上。 似乎是清晨,海上雾气浓重,忙碌的船员们搬运着货物,没人可以看见她,整支十人队伍一并来到了船只上。 皇女若有所感:“这里就是第二只boss的位置了。” 此刻海面上风平浪静,直到从船背走出一个女人。她靠在栏杆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裸/露的半臂上是紫外线的痕迹与些许未曾退却的刀伤,她也是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