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一路飞檐走壁,手中提着元麻子,往驿馆赶回。 还未到地头,就瞧见那方火光映天,人影憧憧,气氛严肃。 她后知后觉地醒悟 ,这是发现自己不见,将大家惊动了。 驿馆外,韩重元似有所觉,猛然抬头往屋顶看去。 萧沫猝不及防地对上男人清幽幽地的视线,不由心里一虚,举起左手友好地招了招:“嗨,我在这!” “公主殿下,”苗千户本来带队就要出发寻人了,闻声看过去,困惑地发问,“你去哪了?” 萧沫无辜地歪了歪头:“捉贼了。” 贼在哪里?在公主殿下手中。 韩重元视线瞟过少女手中的物件,平静下令:“既然公主无恙,所有人各安职守,散了吧。” “是。”苗千户忙拱手应了。 没有看萧沫,韩重元头也不回地重新进了驿馆。 萧沫看着男人的身影欲言又止,跟了上去。 烛光明亮的房间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某人沐浴后的气味。 韩重元双眸半阖,左手抵在桌上支着额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砰’地一声,一具男人的身体砸在他面前的地上,而后萧沫飘若轻叶地落了下来。 韩重元徐徐睁开眼睛,轻声道:“公主殿下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何故擅自离房,可是对锦衣卫有何不满?您可知不见了殿下踪影,锦衣卫即将大索城内,惊扰四方?” 萧沫眨眼,这是她的锅,没想到留一个信息。 她轻咬着唇,干脆地低头认错:“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萧沫并不是个自以为是的人,相反,在亲爹妈的双重镇压下,她的性子很乖顺,非常擅长撒娇卖乖。 不过她一旦固执起来也是真固执,一旦有人触犯了她的忌讳,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一杀了之。 大不了,被自家亲妈关禁闭。 听到服软,韩重元很意外,仔细地朝她侧头看去。 明亮的光线下,少女容颜鲜妍,乌发像是海藻般垂在脑后,还带着湿气。 简单的衣裙潮湿地裹在身上,曲线毕露,地板上晕染开一滩水迹。 他现在才看清楚,少女分明落过水。 闭了闭眼,他忍无可忍地道:“公主请出去吧。” “啊?”萧沫迷茫地睁大眼。 “贵体为重,公主未免太不知保养自己。”男人声音里似乎蕴含了一丝怒气,“请回去梳洗为先。” 喔,萧沫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湿着呢,难怪觉得有点冷。 行,她回去换衣服。 身影嗖地消失在房中。 等萧沫再回来,韩重云已经换了一个房间呆着,里面多了一个人。 苗千户蹲在晕过去的元麻子面前,无聊地伸手扒拉着他:“这就是公主抓到的贼,没有什么不同啊,可是要我将他丢到县衙去?” 换了干净衣服,整个人清爽多了。 萧沫边用布巾擦着头发,一边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厌弃地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贼,他偷人,还偷得不少。” “哈,是淫贼啊!”苗千户眼里浮起鄙夷,当作没看到自家统领和公主殿下座次尊卑不分的问题。 韩重元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少女,插言道:“恐怕不是一般的贼,否则公主不会特意将人带回来。” 萧沫目光沉了下来:“没错,他不是为自己偷的人,而是将人偷来卖给了别人。” 苗千户恍然,原来此‘偷人’,非彼‘偷人’啊。 韩重元:“想必公主已经知道买主的身份了。” “不错。”萧沫凝目看了他一眼,启唇道,“此地范府主人。” 她将今晚所见说了出来,讲到此城中凡是长得好的皆被偷入范府之中,简直匪夷所思,愤慨非常。 怎么有这么无法无天,漠视律法的人? 韩重元轻轻抚弄自己的右手手臂,那里曾经骨折过,如今已经被伤药治愈,只余几分酸痛。 “弄醒他。”韩重元不置可否地示意。 苗千户立即动手让人醒来。 元麻子一恢复意识,脑海中还残留着昏迷之前的可怖印象,当下大喊‘有水鬼啊!’。 噼里啪啦,苗千户手下不留情地对着他就是一顿巴掌:“锦衣卫统领在此,给我脑子放清醒点。” 没有提及公主,就是不想暴露公主的奇异之处,还有公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