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有什么小心思也碍不着她。 刚出发的一两天还是正常的,路上吃食简单,但还是热饭热菜,甚至还有点心。 萧沫早有心理准备,也让自己去适应。 等到了第三天,送上来的饭食是冷的,一碗冷饭和一盘野菜。 迎着她的目光,宫女心虚地放下点心,低头下车跑了。 等到了第四天,送上来的饭食里掺杂了沙砾,这次连点心都没了。 萧沫的眼光冷了下来,她盯着送饭的宫女:“怎么回事,队伍没吃的了?” 她突然出声,让宫女吓了一跳,她低声道:“禀公主,饭食都是安公公安排的,只有这些了。” 队伍一应饮食供应都由锦衣卫准备,他们不但负责整支队伍的安全问题,也会将宫女等需要的食物分发下去。 而接收宫中人等后勤物资的人是太监安平,再经由他的手将东西分派下去。 比起秦嬷嬷,安平更恨萧沫,因为她打了对方一巴掌。 有些人就是不信邪,因为长久的被人奉承让人得意忘形,轻易就失去了警惕心。 安平得意地想,让你打我,打我,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本太监有的是办法拿捏,让你有苦说不出。 萧沫单手支颌,星眸半闭:“那你让他过来,告诉他,要是不来,我就亲自下去找他。” 宫女小心看了她一眼,垂头应道:“是。” 说着溜下马车,跑去找安平。 安平正吸溜着咬下一口野兔肉,嚼着正香,那是锦衣卫好手进山打猎来的,他们这些宫人也分了两只。 听到宫女的话,安平反射性地觉得牙疼,想起了当初毫不留情地一巴掌。 自己好歹是陛下身边服侍的人,以前公主这个蠢货不懂,不会到了如今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代表着什么,不来讨好亲近还敢打自己一巴掌吧? 抱着这份自信,安平擦了擦嘴,大摇大摆地朝着公主的马车走去。 远处的秦嬷嬷瞥过来一眼,唇角翘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安平不走心地朝着马车一揖:“老奴见过公主殿下,不知公主召见奴才何事?” 萧沫幽幽地盯着他:“见到我的饭食了吗?我赏你了,吃了它。” 安平身子一顿,他没想到公主会这么说,当下叫苦连天:“这是进献给公主的饭食,奴才哪里有这福气敢享用?公主莫要嫌弃饭菜粗陋,要知道这是在路上,除了干粮,要准备一口热食有多难,奴才是真的尽力了。公主要是为此生气怪罪,奴才哪里申冤去?” “我闻到了,”萧沫打断他,“香味,你才吃了肉,嘴巴还没抹干净呢,果然是公主不如奴才,你这是嫌弃我的饭食呢!” 安平嘴巴抽搐了一下,不自在地了动身子,鼻子嗅了嗅,真的有味道? “没有的事,公主闻错了吧!”他硬撑着不可认。 ‘咚’地一声,一只手快如疾风按着他的脑袋砸在车辕上,痛得安平惨叫出声,鲜血满嘴,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砸扁了。 萧沫压低声音阴恻恻地道:“我是公主,你是奴才,那么告诉我,如此欺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惨叫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