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男人的话,萧沫却是粲然一笑,如花蕾在风中绽放的娇美。 她发自内心地道:“不错的消息,听说锦衣卫中无好人,落到你们手中,李县令要受苦了!” 她有点庆幸锦衣卫的手段酷厉,巴不得让李县令享受一下满清十大酷刑。 韩重元淡淡一晒,挑眉道:“公主,韩某没有得罪你吧!” 萧沫无辜地眨眼:“呀,大概是锦衣卫的传闻太过深入人心,有口皆碑,如果我误会了,韩某不要生气哦。” 韩重元淡淡道:“不敢!” 接下来,萧沫亲自跟在男人后面,看他带着人如何快刀斩乱麻地处理绑起来的山匪,审讯,恐吓,恩威并施,抽丝剥茧地分离出哪些是手上沾染了人命的匪徒,哪些是罪责较轻的,又哪些是无辜被裹挟上山的。 锦衣卫不愧是专业的,很快一份份案卷按照人头清理清楚,签字画押认罪。 这其中除了少部分人,基本都是无恶不作,手中至少有一条人命在手。 他们与李县令勾结 ,依照李县令的指使绑架勒索他的政敌,或是灭掉治下不服他的富商,然后霸占他们的财产中饱私囊;或者是与赵家等黑心商人合作,里应外合覆灭商场上的对手,破家灭门;更是强抢美貌女子,凡是看上的女人就被抢上山糟蹋,让受害者求助无门。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血泪斑斑的惨事,听得萧沫戾气横生,后悔自己下手太轻,该一早就下手杀了他们的。 萧沫星眸似寒霜凛冽:“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韩重元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道:“他们和李县令勾结犯下滔天大罪,罪证确凿,锦衣卫会上报朝廷,等圣上下旨派遣官员前来接手,到时自然是按律惩处,死罪难逃。” 萧沫却不放心,忧心忡忡道:“到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同门故旧,师生高官来捞人吧?不会有人使钱买通门路,把人替换出去吧?” 古代的官场好黑暗的,要是让罪犯逃脱,她会怄死的。 韩重元有趣地勾了勾唇:“如果有,公主又当如何?” 萧沫雾蒙蒙的眼珠瞟了男人一眼,轻飘飘地道:“那就现在都杀了!” 长得最无害娇美的外表,却说着最狠的话,原以为是一朵让人呵护轻怜的娇花,牙一龇,底下露出的却是噬人的霸王花。 只要罪证确凿,萧沫讲究的就是一个一击毙命,绝不让人再有为祸人间的机会。 她前世见过太多罪犯因为要走法律既定的程序,而让他们找到机会逃脱必死之刑,甚至是逍遥法外,徒留受害者血泪斑斑,催心裂肺。 大概是因为她是练武之人,嫉恶如仇,讲的是快意恩仇,难免逾越了现代俗世规矩。 前世之所以会回到老家山上,其实就是因为她任务中行事偏激暴烈,违反了规定,所以被老妈惩罚回去关禁闭反省的。 但是,她不后悔。 让一个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恶有所报,让受害者沉冤得雪,得一个公道,而不是让律法规则成为某些罪犯逃脱罪名的工具。 这也是她践行的武道,杀可杀之人,以暴制暴。 韩重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时他觉得对方内里犹纯稚年轻,而冷不防又见阅历深沉。有时觉得她天真心软,偏又暴戾无情,一时竟看不透那鲜嫩的皮囊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轻抚锦衣卫令牌,淡声道:“我锦衣卫圈定的人命,谁敢留?公主尽可放心,不敢劳动你出手。” 萧沫哼了哼:“最好如此。” 有罪的人自有他的去处,难的是那些受害的活人。 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病态讲究女子贞洁的时代,会有多少人家会心无芥蒂,欣喜地接回自家的女儿呢? 山寨中救下的女子全都被安置在了县城中的一处宅子中,找来的大夫会她们诊脉开药,可是有时候身体上的伤还有治疗愈合的可能,心里的伤又有什么药可以愈合。 萧沫不放心丢下她们,暂时也在附近找了处房子暂住,直到所有女子被安置好再说。 得到通知,有的人家欣喜若狂地接回自家女儿,一家人抱头痛哭。 而更多的则是引以为耻辱,怕将这些受辱的女子接回去,会影响到家族中女性的婚假,故意置之不理。 更过分的是,有的女孩子的家人上门来,却反逼着女儿去死,就怕会丢脸。 人家百态,悲欢起落,尽在眼前。 萧沫愤怒,愤怒过后就是无力,这是即使拥有无尽武力也无法打破的时代束缚和吃人的礼教规矩。 明明是受害者,却反而承受更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