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月白莞尔一笑,驾驭烟霞轻舟绕过山头,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寻找那处位于山腰的方寸之地。
不多时,江月白便找到当年她观雷的断崖。
烟霞轻舟落地,江月白第一个跳下船,脚踩在枯叶上,那清脆的声音叫她浑身过电般,升起一种难言的激流。
往事如烟,又譬如昨日。
江月白呼吸略微急促起来,她独自一人,走向山谷深处。
轰隆!
闷雷声响,闪电照亮漆黑山谷,江月白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每日忙忙碌碌,提着柴刀来回穿梭在这片不大的地方。
读书练功,种地画符,噼竹子做傀儡……
原本的灵田已经被小兽挖得面目全非,盖着厚厚的枯叶,旁边的竹林在狂风中沙沙作响。
竹下的笋没人来挖,又生了不少嫩绿的竹枝。
沙沙沙……
穿过竹林,江月白看到她那座依山而建的竹屋,历经二十多年的风雨,还稳稳的靠在山上,只是落满枯叶,挂了几张雪白蛛网罢了。
踏进荒草丛生的小院,两旁田地的杂草中,竟还有几株火荆棘,下方盘着一条略有灵气的红纹毒蛇,弓身对着江月白嘶鸣。
江月白笑了笑没理它,推开门,刺耳的门轴摩擦声回荡在山谷中,灰尘扑簌簌的掉落。
昏暗的房间里,她亲手打的竹桌竹椅,竹架竹床都还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临走时随手摆在桌上的竹杯也未曾挪动过。
“这么多年,这里竟一直没有其他人来过。”
江月白有些感慨,仔细一想又笑了,这么一个要啥没啥的破地方,谁稀罕?
旧地重游,她倒是生出几分怀念来。
那时的日子虽苦,心中却始终憋着股气,有目标有冲劲,为了锻体,亲手引雷噼自己。
哪像现在的自己,区区雷劫而已,就吓破了胆。
真不争气!
江月白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屋后蹲下来,用双手分开厚厚的枯叶,挖开早已失效的符阵和泥土。
泥土沾在身上,抹在脸上,一连挖出三四个破掉的葫芦,终于找到一个还完好无损的。
就像寻到遗失许久的宝藏,江月白蓦地笑起来,笑到鼻头酸涩。
江月白带着一身泥跑到屋前,看到谢景山,云裳和葛玉婵三人走过来,迫不及待的举起手上酒葫芦。
“我二十年前埋下的灵酒,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三人看她满身满脸都是泥的样子,哪还有天衍宗金丹期魁首,望舒真人的样子。
此时的她,纯真得就像跟朋友炫耀和分享好东西的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