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虎同院的四个都是修仙世家的童子,徐虎毫无背景还不知道收敛,那四个面上过不去不说,还得被家族一顿臭骂。”
“所以啊,我怀疑徐虎就是被他们给害了,他一个猎户的儿子,反正也看不懂功法有无问题,那几个要动手脚轻而易举。”
“怎么叫不至于?我家世代都是陆氏家仆,比这阴险可怕的事情见太多了!为一粒丹药要人性命的事都不少见,更别说徐虎光芒耀眼,他之下别人难出头了。”
江月白浑浑噩噩,脑中满是吕莹的声音,晃晃悠悠也不知怎么回的小院,一跨过院门就栽倒在地。
她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后怕。
试想一下,如果是她,莫说别人会不会对她怎样,就是林岁晚都不会放过她。
当初在林府,便是因为她偷着学字被女夫子表扬,林岁晚直接让人把她卖了。
在凡间,林岁晚背靠林府可以卖她,在这里,林岁晚背靠炼丹长老林向天,直接就能要她命。
江月白庆幸,那天爷爷拦住她。
不知坐了多久,陶丰年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叹了口气。
“起来去把米淘了吧。”
陶丰年把锄头放在墙角,摘下斗笠扇风。
“爷爷,您都……知道了吗?”江月白颤声问。
陶丰年挂好斗笠,“这种事不新鲜。”
“爷爷我还是不明白,徐虎又没害别人,他自己努力修炼也不行吗?”
陶丰年把江月白从地上拉起,蹲下来以净尘术扫去她身上尘土。
“这世上,他人能见你狼狈,能站在高处怜悯你,施舍你,却见不得你有他无,哪怕只多一点点都会激起妒忌之心。”
“修仙家族长大的孩子从小勾心斗角,落后一点就会失去家族资源受尽冷落白眼,最是不能忍受别人比自己强,尤其是那些出身低微的。”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世人百态,人性万千,也有至真至善之人,你以后经历多了,自能学会辨别,现在只记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防人之心不可无便好。”
江月白浑身紧绷着,“那我就要一辈子藏着掖着了吗?我心里闷,我难受!”
江月白觉得陶丰年说得不对,她只知道,她若不争,早就死在去年冬天,她若不争,已在窑子做了雏莺,她若不争,又怎能踏入仙门?
陶丰年揉了揉江月白的脑袋,温声道,“你要争也得先活着,我此刻让你忍让你藏,是因为你还护不了自己周全,我也并未让你停止修炼。”
“只要你还愿意学,等你有足够实力的时候,便无需再藏,就像天衍宗祖师陆行云,结丹之前,谁知她名,结丹之后,名扬四海。”
江月白握拳思索,眼底光芒逐渐闪耀。
“我要学,我要修炼,我要所有人都不敢欺我害我。”
陶丰年满意点头,“你上次不是问我,什么是灵耕师吗?先吃饭,吃饱了,爷爷教你。”
“嗯!”
日落黄昏,一老一少坐在院中,陶丰年抽着烟杆,将一枚玉符推到江月白面前。
江月白没有半分犹豫,就用小刀割破手指,滴血在玉符上。
契约既成,陶丰年收起玉符。
天衍宗的规矩,宗门功法道术不得私下传授,但灵耕夫负责宗门数十万弟子口粮和灵药。
为保灵耕夫人员充足,凡灵耕夫都可带学徒,传授功法与种植法术,获得不菲奖励。
学徒三年为期,无俸禄也无贡献点,不用完成宗门任务,但也没有任何收入,需听从吩咐帮忙种地干活。
三年出师,便可自己租赁灵田,每年自留三成收获,其余上缴。
对比其他杂役的活计,灵耕夫自由,只要努力就有收获,一直是宗门内最受欢迎的职业,就算要当学徒,也得有门路才行。
灵耕师与灵耕夫差一字,本质却相差万里。
会种地的都叫灵耕夫,灵耕师却必须掌握三种种植法术且达到三层以上,能保证灵田产出量达到最大。
一旦考核通过,就可以得到特殊令牌,地位等同于外门弟子。
非但免除灵田租赁费用,还能领取每月俸禄,得到三次藏书院兑换功法道术的机会。
天衍宗内灵耕夫近万,灵耕师却只有三十六人,每一个都是种植高手,至少掌管一谷之地,无论灵谷还是灵药都产量品质上佳,受到宗门和各路炼丹长老器重。
陶丰年是花溪谷内唯一灵耕师,早年种植灵药,统领花溪谷百余灵耕夫,近些年因为心力不足,便只种了百十亩灵谷,也懒得再管束其他灵耕夫。
烟雾缭绕,陶丰年慢悠悠跟江月白解释完各种常识。
“洪涛送你到我这里,自然是希望你能成为灵耕师而非普通的灵耕夫,而要成为灵耕师,必须有三道以上灵根。”
“每一道灵根所容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