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套间,盛寒时带着保镖与酒店的保安等在客厅,见到康涟洏,忙迎上去。“那位小姐有女性工作人员在照顾,这是她的工作证。” 康涟洏接过他递来的卡牌,“记者?” 这算是捅了马蜂窝吧? “所以警察一定会谨慎处理,你别担心。” 柔声宽慰完康涟洏,盛寒时才像刚看见宋凛川似的,平静地点头:“宋总。” “盛总。” 宋凛川更敷衍,眼神都没在他身上停一下,将康涟洏的手臂拉回,就势看卡牌上的名字。 这人有点不注意保持社交距离。 康涟洏拧眉想退开,男人却快她一步,直接附唇贴耳:“你现在进去,试着问出她和敛风的关系。” 康涟洏扭脸瞧见他微沉的脸色,果断奔进里间的卧室。 贺记者,也就是先前被暗算的女子正在床上翻来滚去,面色潮红,香汗淋漓,精神状态绝对算不上良好。 康涟洏坐在床边轻唤她,却得不到回应。 凑近了听,她在无意识地呼喊:“阿风...我好难受...姓陆的...快来救我...” 得嘞,不用问了。 康涟洏起身出去。 十分钟后,陆敛风匆匆赶至,双眼通红,浑身散发出凶戾的杀气,全不复平日里的温和优雅。 康涟洏下意识躲到宋凛川身后,但又好奇,伸着脖子支棱着耳朵听卧室里的动静,眼睛瞪得溜圆。 “好了,没事了。”宋凛川忍俊不禁,轻拍她的脑袋。“带你去吃点东西压压惊。” “发生这么大的事,宴会还能进行吗?”康涟洏蹙眉。 “还需要一段时间。” 也是,陆少要砸场子,可不是像她那样往地下一躺。 “那我先回去了。我现在迫切需要吃个烤红薯压压惊。” 康涟洏边说边给李茉发消息。 “你想回就回啊?”宋凛川语带戏谑,又有几丝冷意。 他说话的档口,李茉的电话就进来了,忧心忡忡地让她去舞台边。 “众所周知,安然基金关爱优秀学子,致力于给品学兼优的学生解决各方面困难。不过因为精力有限,我们无法细致地了解学生们的状况,尤其是心理动态。刚才听了学生代表的发言,我更加认识到,我们这方面工作有所欠缺。因此,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谨代表安氏和安然基金,请学生代表们分享各自的生活。当然,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绝对满足。”安百业西装革履地站在台上,满眼春风,一脸伪善。 然而却没有一呼百应。 这个环节不在邀请函上,显然是安百业临时起意,而且安老太太大概率不知情。 不然不会同意这个不过脑子的提议。 让贫困学生一个个地上台说话,就等于把他们的自尊心扔在地上踩碎碾烂。 啪啪啪! 台下传来响亮的掌声。 一个儒雅高挺的中年男人含笑开口:“安总安排得太好了。我最近在研究奴隶制度,正对奴隶买卖的情景好奇。想象了一下,放到现代,大概就是你刚才说的场景了。” 随着他的发言,嗤笑声与非议声波浪般在来宾中荡开。 “陈总一直那么幽默风趣,难怪贵司客户盈门、蒸蒸日上。”安百业顿了顿,笑着打哈哈。 这位陈总是京城头部拍卖行的负责人,眼光犀利,嘴更犀利:“我们公司是靠专业和真诚赢得客户,比不上安总,把助学这么严肃的事情说得如此轻飘。有安总在,何愁意图挑起仇富情绪的媒体没有素材。” 安百业面上挂不住了,开始怪腔怪调起来:“陈总,话不是这么说的。您能光临我母亲的寿宴,我不胜荣幸。但俗话说,客随主便...” “贵客们的到来确实让我们安家倍感荣幸,所以我这儿子才高兴得喝多了,话都不会说了。真不争气。” 安老太太的声音自厅门处响起,语带责怪,目含歉意。“原本安排的是交谊舞会,想请在场的青年才俊,名媛淑女们和优秀学子们随□□流,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却被误传,差点引起误会。” “是是,瞧我这记性!哎呀,喝酒果然误事。大家千万别学我,小酌怡情,小酌怡情啊。” 领会到母亲的警告意图,安百业倒是不含糊,顺着台阶就下。 主持人重新接过话筒,宣布交谊舞开始。 这都行?果然人不要皮,则天下无敌。 这趟来得不亏,学到了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