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堆到水池边,胡婶开始洗菜切菜。 康涟洏自然地凑近帮忙。 她扒拉着菜,问胡婶:“没有冷冻菜,需要去仓库里取吗?” 胡婶一拍脑袋,“要要!你看我晕的。你去那边拿一下冻海鱼和丸子吧。” 她指着不远处开着门的房间。 “是冷冻室吗?” 康涟洏随口问着,依言走过去。 “对。”胡婶应声。 房间很大,里面摆满了冰箱冰柜,存的生鲜和冷冻食品能砸晕一百个她。 康涟洏取了胡婶要的东西,边往回走边说:“这么大的仓库,要是存满生鲜冷味,都得过期吧?” “哪能存那么久?就算冷冻食品,也顶多能放个把月。咱们这里可是食品安全单位,领导重视着呢。也就是上个月,说用量要增加,质量更要保证。那里头放的,都是空运来的呢。” “空运冷冻食品吗?那运费都比食品本身贵了呀!”康涟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当然是新鲜的了。只不过到了这边还是要冷冻。”副厨啧了声,斜眼看她:“你以为专家们都跟你似的,啥也不懂吗?” “老朱!跟个小姑娘说这些干什么?!” 厨师长低喝了一声,把副厨喊近交待工作。 康涟洏撇撇嘴,并不觉得厨师长是在帮她说话。 丁小花刷好碗站起身,找出货单。“胡婶,你不是没空整理冷冻存货吗?我忙完了,要不现在帮你弄一下吧。” 胡婶一乐:“那敢情好。我正没空呐!” “我来!我也会清点货物。”康小翠马上去抓货单。 “哎呀!活儿多的是,不需要抢。这屋里一个人就够了。你来这边帮我。”胡婶吆喝道。 康小翠挡着丁小花不让她进房间,“那我要跟她比赛。胡婶,还有别的冷库吧?” “有什么有?就这一个房间东西都放不满。” 胡婶无奈了,直接走过去把她拉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争强好胜呢?” “那我拿不到清点存货的钱了...” 康涟洏搅着手指,不甘又失落的样子。 “帮厨就给一份酬劳,干什么都一样。” 厨师长喊走了副厨,视线却时不时地落在两个新来的小姑娘身上,好像在观察她们。 见两人明显合不来,言行幼稚,心下好笑,眼中的疑色渐渐消散。 语气越发不耐烦:“你们两个吵闹我不管,耽误了工作,都得走人!” “我没闹。”康涟洏弱弱地抗议,仍然不服。 厨师长懒得再理她,转头走开。 但很快就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让康涟洏待会儿跟她一起去病区送早餐。 康小翠刚被训过,乖巧地应了。 等众人移开视线,合不来的两人互相递了默契的眼神。 清晨六点,鸡叫醒了别人自己又去睡了。 康涟洏推着餐车跟在中年女人身后,看她敲响一间间病房,再让自己把餐盒放在房门口。 她每次都敲五下,三下轻的两下重的,声响的大小一致得仿佛复制粘贴。 那样子机械得不像喊人吃饭,倒似在做暗示性或指令性的动作。 是精神控制吗? 因为母亲的病,康涟洏没少查阅相关资料。 有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的人,很容易被内部人员拿捏。 而且这些病人来这儿就是休养的,又不用上班上学的,起这么早吃了饭,难道要排队去只有水草的鱼缸里钓鱼吗? 中年女人忽然回头,对上康涟洏陷入深思的双眸。 后者眉头皱得更紧,踢了下离自己最近的房门。“嘁,穷鬼!” “你干什么呢?!”女人低斥,语带警惕。 “哦,不能吵。不然她们醒了,就得白吃白喝了。”小翠马上压低嗓门,“拖欠的餐费,领导不会让我们补吧?”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女人像看傻子似地斜她,“中心还能缺病人这点吃的?他们可是我们的上帝!” 上帝就是拿来利用的。 康涟洏在心里吐槽。 面上越发傻气,“可是咱们也要赚钱呀。我看这早餐好丰盛的,要是免费提供,那中心不是亏大了?就该这样,不交钱的就不给吃!更不能让她们知道!对吧李姐?” “这算什么?那群专家们的早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