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火下车,一脸惊奇地对康涟洏笑道:“你还真会修车啊?懂的不少。” 近处正在扫地的阿姨忙说:“那是。我们怜儿会的可多了,又热心。修补家具也会,做手工也会,教孩子们功课也会。。。真是个好姑娘。” “那是。珍婶,您的判断力越来越好了呢。” 康涟洏小下巴一扬,丝毫不谦虚,还有几分小傲娇。 她走到阴凉地,准备脱下防晒服。一抬手看见上面的油迹,就犹豫了。 茹婳见了便说:“我帮你吧。” “不用了。谢谢您。我还是先去把手洗干净吧。不然脱下来还是会把袖口蹭脏,不好清理。” 茹婳看了看她的袖口,白色的底边贴了一圈精致的紫花。“你还挺爱美的。包裹得这么严实,怕被晒黑吧?” “您不也爱美吗?在屋檐下还打着伞。”康涟洏立刻回过去,语气不乏尖利。 茹婳笑得更和气:“那我们俩还有点像。” 顿了顿,接着道:“上次戒指的事,是我错怪你了。你好心保护我的隐私,我却怀疑你品行不端。正好今天遇见了你,我向你正式道歉,对不起。” 她说着便郑重地朝康涟洏弯了下腰。 康涟洏小有惊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问:“就是这只戒指吗?” “是的。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茹婳抬起手,把戒指递到她面前。 康涟洏仔细看了看,“琥珀。里面包裹的是什么?” 细细短短的几丝小物,几乎透明,月牙状,散在淡黄的琥珀内部,有种飘零而脆弱的美感。 “是我女儿的指甲。出生那天剪的。” 茹婳的嗓音有些异样。细听,有几分哽咽。 好像触到了别人的伤心事。。。 康涟洏四下里望望,指指正在水池边洗苇叶的珍婶。“等下我们一起包粽子吧。” 。。。 晚间,宋家三代正用着晚餐,宋凛川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了下来电人,眼神微动,走到客厅去接。“汪少,何事劳你主动致电?” “川哥。”汪渊挺不情愿地喊他一声。 虽然两人打小就因为汪家女儿的事不对盘,但鉴于同样不待见安家的女儿,倒是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我刚接到安家的电话,说安家老太太旧疾又犯了。” “又”字咬得很重,就很有灵性。 宋凛川微微挑眉,“行。谢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爱怎么做怎么做。反正我妈身体也不舒服。近期肯定没法去探视了。” 只要宋家和汪家不凑到一块儿,特别是他们家茹女士不碰上宋家大少,安老太太的苦肉计演得再好,也得不到预期的反馈。 “婳姨怎么了?” 宋凛川略感意外。 比起安家老太太逢年过节一激动就旧疾“复发”,茹婳女士可是极注重保养身体,尤其不会在团圆的日子里纠缠于伤病,担心这样会影响自己女儿的安康。 “没什么,一点小情绪。可能在福利院累到了。” 汪渊挂断手机,转头接着敲紧闭的房门。“妈,我错了,您开下门好吗?要不我给您重新买去。买它百十来个粽子和鸭蛋,成吗?茹女士?茹女士您睡着了吗?” 咚的一声,门后传来重重的响动。 茹女士没睡,还很有精神地拿东西砸他。 唉,还是等救兵吧。 汪渊叹了口气,转到楼下。 汪部长从门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近,朝儿子肩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真会挑日子气你妈!” “哎爸,不是,您怎么光听我妈一面之词,上来就给我定罪呢?您不是才从孙伯伯那儿回来吗?怎么不讲证据啊?” “滚你的蛋!你妈的话,我还需要求证?你敢说,你没偷吃她带回来的粽子和鸭蛋?!” 汪部长惯常的温文尔雅在妻子的委屈哭诉里全然不见。 “那是吃了。不过往时我不也常吃嘛。您不也吃来着?今儿也就是我比您早到家,不然这会儿可能就是我替您说好话了。” 汪渊摸了摸鼻子,心虚中还带着股子骄傲。把他爸都气笑了:“合着我还得谢谢你?成,你在这儿候着。我先去看你妈,回头再来好好感谢汪大少爷。” “您慢着点儿,我不着急。” 汪大少爷目送着他爸上楼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