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年轻了些。
至于这个称呼何是非为父亲,是顾嘉的儿子吧。
瞧着倒也不算大,看起来就三十来岁模样。
因为何是非病容憔悴,倒是看不出父子俩有多少相似之处。
“洛姨遭遇了些变故,一直深居浅出,今年早些时候去世,临终前吩咐我来帮她探望故人,没想到顾嘉女士竟是英年早逝。”
雁南归的话引得青年唏嘘,“母亲生前也惦念旧友,可惜疾病缠身不能出远门,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确实遗憾,不过洛阿姨心中挂念母亲,也足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您说对吗,父亲?”
顾颜开的眼神中带着些讥诮,这让何是非想到了自己来到顾家,被顾家族人看不起的旧日时光。
他们也是这样,正眼都不肯给一个,余光瞥你一眼都是给你面子。
那样的日子,他熬了十几年。
什么时候这个儿子竟然一心贴着顾家,贴着顾嘉了?
何是非再也忍不住的扬起拐杖往人身上敲,“她不是你母亲!”
这个寿命没多少的老先生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有不把雁南归的天灵盖敲碎不罢休的意思。
李智信吓得站起身来,谁能想到这老畜生竟然对雁南归下手啊。
好在这拐杖被人抓住了。
顾颜开很轻松的拿捏住这拐杖,当即来到了父子对峙局。
雁南归想,自己就是他们父子较量的额外一环罢了。
“你松手。”何是非恶狠狠的盯着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顾颜开歪头看着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既然父亲说了,那我就松手了。”
说罢他就放手。
何是非没防备,力气没卸下来以至于就这么跌坐在地上,几乎把全身的骨头架子都摔碎了,原本就苍老的面容因为龇牙咧嘴而变得分外扭曲。
甚至没人过来搀扶他,顾颜开业任由着老父亲跌坐在那里,半点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还说起了风凉话,“说了我松手,父亲您怎么也不留意着点,摔疼了吧?”
李智信听着这大孝子的话,目瞪口呆。
这是咋回事。
对了,老东西说顾嘉不是顾颜开的母亲,这话什么意思?
雁南归倒是看出了点端倪,但没说。
她冷眼看着顾家发生的闹剧,神色间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顾颜开也没把她当外人,甚至连李智信都被他视为自己人,“道长是否不解,为何我父亲会老糊涂的说这话?”
李智信是不明白,但也不觉得何是非是老糊涂,他稍加思忖,“令尊有婚外情?”
真假千金文学流传久矣,当初就有狸猫换太子,如今把家里和外面的儿子对调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只是李智信的猜测,具体内情他是真不知道啊。
“道长高见。”
顾颜开用掌声告诉了李智信答案。
李道长面无表情心中呵呵,真是预料中的狗血。
赘婿、真假千金、婚外情,再来个发妻火葬场,这要素不要太齐全。
追妻是不可能追妻的,年轻时候男人抬不起头来,等到三十年河西就恨不得能把全天下踩在脚下,以报当年之仇。
追妻火葬场?送妻子去火葬场还差不多。
李智信心中暗暗吐槽,听顾颜开说起了何是非与顾家的恩恩怨怨。
顾家是沪城的名门,到了顾嘉这一代,就她一个女儿。
父母疼爱女儿,也不想再收养个儿子传宗接代,女儿何尝不可?
何况孩子可是女人生下来的。
原本顾嘉有一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只是赶上当时局部战争爆发,男朋友入伍去打仗,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这像是一句谶言,顾嘉没能等他回来,等来的是他牺牲的噩耗。
顾家父母见状,知道女儿
的心也死了,也十分心痛。他们开明,没想着催女儿再迅速投入到新的一段感情中,想要把这件事交给时间来处理,用时间冲淡顾嘉的悲伤。
父母的开明换来的是有心人的觊觎,彼时顾嘉毕业留在学校当老师,与同样留校当老师的何是非有些交集。
她被何是非热烈的追求。
而且还被何是非英雄救美——在被小流氓尾随后,何是非保护了顾嘉。
何是非家中兄妹多,父母虽然是工人但养活这么多孩子也并不容易。
攀上顾家的门楣,这让何是非家里都受益匪浅。
“金钱、机会都给了你,你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老师成为法学界的权威,不会真觉得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吧?”顾颜开笑了起来,“你的同班同学,又有几个成为学术权威?”
“可你并不满足,因为上门女婿让你觉得耻辱,你觉得爷爷奶奶他们从来没信任过你,宁愿把顾家的产业给我母亲也不交给你,可为什么要交给你,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在外面偷吃?”
何是非脸色惨白,“是顾嘉她背叛我在先,她的那个男朋友回来了,她去找他了!她背叛了我!”
谁都没想到,战场上的一个乌龙事件,让几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