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就跟随父母耳濡目染,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也一手好医术。
“他媳妇还是自己救回来的呢,听说年轻时在工厂上班,也是厂里一枝花,追求她的人可多了。结果厂里锅炉爆炸,把她给伤了。那些男人一个个的都跑了。”
“就连家里人都不愿意看她,老陈心善,就想法子给她治那烧伤烫伤什么的,虽说也没彻底治好,不过比年轻那会儿好多了。”
“后来俩人就在一起,她也跟着老陈抓药给人看病,两口子都成了大夫。原本这日子过得也还好,但生了个没出息的儿子,好赌。”
“把老陈攒的那点家底坑没了不说,还弄出车祸把人给撞了。那混账羔子死不足惜,但给老陈留了一屁股债。”
老陈两口子一辈子治病救人,看着被撞得瘫在床上的人,能怎么办?
房子卖了,就剩下那个中医馆开着。
“其实他也挣不了几个钱,开的药都是便宜又好用的那种。去年好不容易还完这些账能歇口气,赶上福利院老院长去世,老陈两口子心善,瞧不得孩子吃那么多苦,就把福利院接手了。”
“那么多孩子呢,吃穿用度哪样不花钱?他们两口子虽然省着花,但挣的那点钱填进去都不够。平日里街坊邻居就帮帮忙,这不我们前段时间还给市里写信,想要
市里拨款帮忙重新建设福利院的宿舍,那房子太破了,万一下雨下雪的,说不定就塌了。”
“姑娘你不信就去打听打听,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雁南归听得唏嘘不已,“我知道。”
从小吃店出来,雁南归顺着老板指的方向去,这边路尽头就是春晖福利院。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雁南归站在福利院门口,就看到了小吃店老板说的老陈媳妇。
“姑娘,你身体不舒服?”
借着福利院门口的灯光,雁南归看到老陈媳妇脸上浅浅的疤痕。
“就是刚才不小心吃多了,来这边走走。”
老陈媳妇十分热情,开门请人进去,“进来喝杯开胃的茶吧。”
福利院不是很大,有一个小小的操场,旁边是教室,隔壁就是医务室。
这会儿老陈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听起来像是瞎编乱造的行医故事。
瞧着雁南归驻足,老陈媳妇解释,“给孩子们说一些,说不定能找出几个苗子,多学习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这是自然,说不定就多了条出路呢。
雁南归看到了那有些老旧的宿舍。
正如小吃店老板说的那样,该重建了。
雁南归捧着暖暖的果茶。
“用一些药材一块晾晒的,药味没那么重,姑娘你尝尝看。”
不止没什么药味,还有点甜。
雁南归尝出了玉米须和枸杞的味道。
“我还挺喜欢的,能带一包走吗?”雁南归笑了起来,“不白拿,我可以给钱的。”
老陈媳妇十分大方,“这有啥,又不值几个钱。”
但扛不住雁南归非要给钱,她只好拿出手机来收款。
雁南归完满完成今天的捐款任务,拎着两包炮制好的果茶离开。
脚步格外轻快。
福利院里,老陈媳妇收起院子里晾晒的衣服,回屋去拿手机,这才发现自己收到了九十多万的巨款。
“老陈,你看这个……”
治病救人一辈子的老陈头仔细数了数,2后面的确是有四个零,前面还有个阿拉伯数字9。
“有备注。”老陈头戴上老花镜,看到那小小的字——
用这钱来重修孩子们的宿舍吧。
雁南归留下了十万块,至于本该留下的两千块,就当是买果茶的钱吧。
她也冒充一次有钱人,体会了把挥金如土的感觉。
真不赖。
等着雁南归来到新客户的楼下时,还不到八点钟。
老式居民楼的楼道环境不算太好,暖气管道外面的保温层跟被耗子啃过似的磕磕巴巴。
三楼拐角放着爬楼的小推车,还有一箱啤酒瓶子。
四楼也不遑多让,窗户上堆满了花盆,下面竖着好几摞纸壳子,估摸着再攒几天就可以树个“此路不通”的牌子。
五楼
两家似乎在较劲,门口一侧各自堆着俩垃圾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流淌出一些液体。
感应灯亮起时,雁南归看到台阶的颜色都有些黑漆漆。
想来平日里没少吃这些残渣剩饭。
雁南归的客户在六楼。
顶楼。
这里的感应灯有些不太好用,低吼了一声这才懒懒地亮起。
看了眼小熊猫发来的消息,确定了门牌号雁南归这才敲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看到雁南归就骂咧咧不断,“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老头子都要被吵死了,这楼里头是不是闹鬼啊,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听到有人喊‘我死得好惨啊’。”
“你说你能不能给看看,真要是死了人,给做场法事,把这鬼给请走。”
“钱好商量,我一个月一万多的退休金,也花不了几个,都给你。”
屋里头没开灯,雁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