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镜,监考老师下意识愣了一下。
这位学生可太出名了,监考老师甚至觉得能监考她就是一种荣幸。
很快监考老师掩饰性的轻咳一声,在铃声响起的一刻,开始分发试卷。
正式考试的铃声响起,安静的教室内只余沙沙落笔声。
明镜低头认真做题,监考老师就坐在讲台上,一直盯着明镜看。
学霸考场,自然没人张望,每个人都沉浸在题海中,或拧眉思索,或下笔成风。
但明镜,却是从头至尾没有皱一下眉头,落笔十分流畅,丝滑的仿若答案早已印刻在脑海中。
这样的自信和从容,世无其二。
坐在一群少年少女之间,背脊挺的笔直,修长的脖颈微微低着,优雅出众,鹤立鸡群,整个人白到发光,美到失语。
她所在的地方,再美的风景也会黯然失色,只有她,才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监考老师不知不觉间看呆了眼,只见少女放下笔,翻过试卷,重新检查。
这么快。
看了眼手表,不过才过去四十分钟,很多学生连一半都没做完吧。
监考老师看到明镜全部检查完之后并没有交卷,反而在演草纸上写着什么,监考老师颇为好奇,她对明镜做的任何事情都很好奇,这个少女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一举一动牵引心神。
监考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装作巡视,路过明镜身边的时候,抻着脑袋瞟了一眼。
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的小字,乍一眼望去非常漂亮的字。
应该是在写作文吧,今年的作文题有些难,大而泛的概念年轻人很容易抓不住跑题。
监考老师一扭头,看向教室窗外,忽然怔住了。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雪花,洋洋洒洒,美的如梦似幻。
江州竟然、下雪了?
监考老师难以掩饰惊讶。
江州有多少年没有下过雪了,作为江州人,可以说从来没有见过雪花是什么样子的。
在记忆中,好像很多年前也下过雪,但那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考生们全部沉浸在题海中,没有人注意到教室外下雪了。
直到第一个做完的考生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脖颈,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
“艹……。”
一语惊醒众人,当大家同时看向窗外,安静的考场瞬间响起细细簌簌的惊叹声。
雪……对江州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即。
教室里躁动起来,一双双眼睛闪烁着兴奋。
唯独一个人,自始至终低着头,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写字,仿似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
考试结束的铃声骤然响起,监考老师挨个收试卷,收到明镜这里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验草稿。
明镜拿着文具袋走出教室,一抬头,才发现下雪了。
她怔了一下,走到阳台上。
轻薄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很快融化。
“江州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耳边落下一道温润柔和的声音。
明镜没有扭头,望着天边怔怔出神。
宋印章望着面前的少女,她的肌肤比雪还要白皙剔透,孤傲的琼鼻似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透着淡淡的孤独与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眼前的雪花,落在掌心,便只余淡淡的冰凉。
宋印章很好奇她在想什么,因为他在明镜的眼神中,看到了淡淡的悲伤。
她永远将情绪控制的很好,嬉笑怒骂从不喜形于色,眼神中除了温和从容,便再不见其他基调。
因此当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从不曾见过的悲伤,才会那么震惊,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揪扯着疼。
少女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背起书包转身离开。
宋印章连忙追上去,也不说话,静静的跟在她身边。
雪花不大,落在身上,那么轻盈,很快便融化成水雾,沾湿了睫毛。
明镜走出校门,杜泽开车等在路边,明镜没有上车,沿着路边缓缓往前走,杜泽见此驱车跟在明镜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宋印章看着少女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虽然拥有很多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财富、地位、聪明、美貌,然而、她很孤独。
杜泽看了眼后视镜,发现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疾不徐的跟在后边,始终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车内,男子手肘撑在车窗上,支着脑袋,目光凝望着前方那道白色身影。
目若幽渊,深不可测。
“老大,他们已经找到李婵了,不过李婵的情况不大好,挺不挺得过来难说。”耳机里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嗯。”男人嗓音低沉,仿若从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