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台已经有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过了。
缓缓睁开眼,车厢内空无一人。
鼻尖漂浮着若有若无的幽香,那是深刻在他的记忆深处为之魂牵梦绕的味道。
飘远的思绪渐渐回笼,他忽然感觉到他的脑袋枕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曲飞台愣了愣,下意识扭头。
车窗拉上了帘子,但前边的车座上漏进来大片的阳光,尘埃在光影中舞蹈,像一个个调皮的精灵。
明镜就坐在明与暗的交界处,长发安静披散在肩上,白净秀美的侧颜温婉沉静,高挺秀气的鼻梁像一座孤峰伫立在山涧,云雾缭绕,飘渺孤鸿。
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双眼微阖,仿佛入定了般,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在这种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中,曲飞台忽然抬手捂住心口。
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明镜缓缓睁开双眼,拉开帘子,明媚的阳光争先恐后的奔进来。
“醒了,就下车吧。”明镜起身弯腰走下了车子。
曲飞台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睡着时,她就一直这样坐着吗?为了让他睡的方便,甚至没有下车,单独留在车内等他醒来。
曲飞台低头看着身上的毛毯,眉眼弯了起来。
跳下车,曲飞台迎着阳光伸了个结实的懒腰,连日来的辛苦和疲惫随着这一觉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跑个马拉松都没问题。
戴上口罩棒球帽,曲飞台迈着长腿追上了明镜。
白子琰定的地点是一家火锅店,按他的话说他虽然是个二代吧,但从小就接地气,那些高档的西餐厅日料店啥的难吃不说还吃不饱,只能骗骗没见识的小姑娘,给自个儿装装逼之外没啥用,朋友聚会,就要选在火锅店,热闹有气氛,关键是吃得饱。
这家火锅店,全国连锁的大品牌,服务一流,恨不得连厕所都帮你上了。
白子琰选了间包厢,特意提前申明不需要服务,把配菜放门口就行。
这不是有大明星需要照顾吗?白子琰觉得自己也够贴心了。
火锅咕嘟嘟冒着热气,包厢里空调开的很足,满屋子都是火锅味儿。
“这明镜对小飞是不是有意思啊?我怎么瞅着这么不对劲呢?”白子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柳暮雪翻了个白眼:“就算是一条狗坐在那儿,明镜照样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是曲飞台才得到明镜的特殊照顾的,搞明白逻辑好吗?”
兄弟只能自己骂,被别人骂白子琰立刻不干了,“你骂谁狗呢?”
“狗觉得我是骂谁,那就是骂谁喽。”
“你水灵灵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那么难听?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什么是教养?”白子琰拍桌子怒吼。
忍了一路,不忍了。
柳暮雪端着水杯就朝白子琰的脸上泼了过去,“洗洗你的嘴,太脏了。”
白子琰懵逼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泼水,简直太有趣了。
白子琰双眸喷火,如果柳暮雪是桶汽油,早三百六十度螺旋式爆炸了。
在白子琰处于爆发的边界点时,宋引章站出来拍了拍白子琰的肩膀。
“小飞,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暮雪,你也少说两句吧,我看以后啊,你们俩还是少见面吧,对大家都好。”
“闭嘴吧你。”
“有你什么事儿?”
白子琰和柳暮雪同时喷宋引章,话落两人同时愣住了,彼此愤恨的仇视一眼,同时扭过头去。
被喷的宋引章:
感情都是他的错喽。
不管聊到什么话题,最后殊途同归,还是能吵起来,宋引章真是服了。
“你们俩干脆凑一对得了,别祸害别人了,彼此消化吧。”
白子琰脸色僵了僵,狠狠瞪了眼柳暮雪,像是不服气一样,“谁要跟她凑一对,长得丑死了。”
柳暮雪不屑的冷笑一声:“宋引章,眼瞎就去挂眼科,这种浑身没二两肉哪哪儿都不行的小鸡仔请圆润的爬好吗?”
眼看两人又要干起来,宋引章连忙大吼:“停,两位还记得咱们今天是来干嘛的吗?行行好,我就想安静的吃一顿饭好吗?”
瞅瞅把人家温润贵公子逼成了什么样子。
明镜推门走进来时,就看到宋引章涕泪横流的眼神,简直把明镜当成了救世主。
明镜出现后,白子琰和柳暮雪才算是老实下来,不再针锋相对。
随后曲飞台走进来,摘掉了帽子和口罩,脱掉羽绒服挂在墙角的衣柜里。
挂在外边衣服会有味儿的,不得不说服务真是人性化。
人到齐了,火锅盛宴开始了。
明镜右手边是柳暮雪,左手边是曲飞台,然后是白子琰宋引章,一张圆桌刚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