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的儿子而已,再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是你爸爸的亲侄子,你有了哥哥,以后出嫁,也有了依靠,那孩子我见过,容貌品行都是万里挑一的。”
“歹竹能出什么好笋?你别做梦了,大不了以后我招赘,生的孩子跟我姓,也算传宗接代了。”
柳暮雪神色十分不耐烦,只恨自己为什么生成了女儿身,让母亲受这种羞辱。
柳暮雪皱了皱眉,不、她为什么要恨自己是女儿身,要恨的明明是封建糟粕,那群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糟老头子。
攥紧了拳头,柳暮雪冷声问道:“我爸现在是不是在祠堂?”
杨若水眼中闪烁着泪花抬头望着她:“你你要干什么?”
柳暮雪冷笑了声:“干什么?那群老头子让我们母女不好过,我就砸了祠堂去。”
话落转身跑下楼。
杨若水惊了惊,立刻追了上去:“囡囡,你千万别干傻事,快回来。”
然而院中哪里还有柳暮雪的身影,柳妈迎过来:“太太。”
杨若水抓着她的手,急切的说道:“柳妈,快快去追囡囡,她要去砸祠堂。”
一姓一祠,柳氏一族千百年来繁衍生息,已是枝繁叶茂,祠堂早已成为族中子弟的精神信仰。
柳暮雪要砸了祠堂,这是在柳家的坟头蹦迪啊,那群老头还不气死。
柳妈目瞪口呆,结巴道:“我我立刻去追,太太您放心,一定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柳暮雪远远的就看到祠堂周围围着不少人,柳暮雪冷喝一声:“滚开。”
族人们听到这声娇喝,下意识心神一凛,这几乎是条件反射,迅速让开一条路,便见一个穿着小洋装打扮精致的少女走了过来。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中既有惧怕又有看热闹的兴奋。
柳家大小姐,在柳仙镇,特指一人,族长之女柳暮雪。
自小嚣张跋扈出了名,其威名上可止小儿啼哭,下可令长老们闻之色变。
在外求学鲜少回来,但一回来必定是鸡飞狗跳。
但从此以后,这位大小姐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族人们眼神中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看向祠堂正中站立着的一道修长身影。
那人穿着麻布长袍,背影清瘦修长,犹如亭亭松竹,清幽雅致、清高脱俗,在一群大腹便便的老头之间,显得那么的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净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柳长慎的长子,我柳家第一百三十五代嫡系传人,望你此后克己守礼,为我柳氏接绍香烟。”
“慢着。”忽然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在整个祠堂上空回荡。
柳长慎眯眼望去,看到走进来的少女,不由得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立时板着脸喝道:“暮雪,祠堂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来的地方吗?快回去。”
下堂坐着的族老们看到柳暮雪瞬间吹胡子瞪眼睛,长慎的小女儿实在是刁顽不堪,丢尽柳氏一族的脸。
族中辈分最高的大长老,此前不过骂了柳暮雪一句离经叛道、蛮横无理,就被柳暮雪指着鼻子骂老不死的,大长老气的一个仰倒,差点气绝身亡。
这会儿看到柳暮雪,大长老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拿手中的拐杖招呼到她脸上。
“我凭什么不能来?女子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难道不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反过来看不起女人,谁给你们的脸?”柳暮雪才不怕这群老头呢,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群糟老头子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闹出这么大动静,堂中那道背影从始至终没有回头,背脊挺立,如修竹寒松,孤傲卓绝。
柳暮雪的话,气的几个长老频频翻白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气绝身亡,祠堂外的人们也是指着柳暮雪说着一些难听话。
柳长慎板着脸喝道:“暮雪,你胡说什么呢?快给几位族老赔罪?”
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刚勾起又迅速垂下。
“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给他们赔罪,哼,祠堂我为什么不能来,要给我认哥哥,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来瞧瞧,像话吗?”
柳暮雪说着走过去绕到男子面前,“我柳暮雪的哥哥,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尤其是小三的后代,歹竹能出什么好。”
一个笋字卡在喉咙眼,却再也冒不出来了。
柳暮雪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一时呆楞住。
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莫君江南佳公子,才华秀拔春兰馥。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那一瞬间,柳暮雪脑海中闪过许多优美的诗句,但怎样浪漫旖旎的遣词造句,都配不上眼前这位芝兰玉树的美少年。
修眉斜飞入鬓,浓密的长睫垂落眼睑下,浓眉间有着悲天悯人的温柔慈悲,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