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人,那人死之后,必下忘川。 可柳西川等了一千年,都没有看见过那个姑娘…… 言七七动了动眉头,拍着他的肩道:“不必再多想了,你这可能是碰到神仙了。” “嗯?”色鬼挂着两道面条泪,不敢置信地抬头。 “有的神仙在天上待得无聊了,就下界玩玩儿,尤其是为了身临其境体验司命的命格本子。”老黑抱着胸,震惊地看向他:“你不会还当真了吧?” 柳西川扭头,怒目而视:“闭嘴!” 他不敢信,也不想信。 明明她对他那么好,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仿佛看他看不够似的,如果他不想理她了,她就会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这怎么可能是玩玩儿? 他才不要信! 看他躲在角落自闭的样子,言七七几个鬼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听说他一千年前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儿?”言七七和孟桃桃他们凑到一起,开始叽叽咕咕说起来。 “是,下了冥界,也没改他那德行!”老黑特嫌弃道。 “就是就是!”马面也道:“天天看到漂亮女鬼走不动道,下来一个女鬼,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 言七七听他们两个一人一句数道柳西川,不由有些纳闷。 “咳咳。”孟桃桃清了清嗓子,在她耳边小声道:“他们两个倒是想和女鬼进一步发展,不过……” 她冲柳西川的方向努了努嘴,“被他截胡了。” 言七七:“……” 难怪人家不要他,就这爱好女色的毛病,一千年都没好,就是再心里记挂人家,人家仙姑也不可能真看上他啊! 不过柳西川是坚决不相信自己心里藏着的姑娘,会是一个神仙,更不相信人家从来没喜欢过他,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体验话本子! 柳西川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吸着鼻子,正了正冠帽。 今天的他,还在耳边簪了朵大粉花,那是宋时最流行的簪花,她也曾为他簪过花,还笑着夸他:“小官人,今日真俊朗!” 他搓了搓脸,又恢复了寻常那赖皮赖脸的样子,远远地见到凤果和凤息,挂起笑脸,又欠欠地跑过去了。 看着他飞快的背影,言七七默了默。 果然,不过一会儿,他就捂着被揍青了的脸回来了。 “殿下……”他委屈巴巴地看着言七七:“你就让我代老弈鬼附在崔笜身上吧。” 言七七抽了抽嘴角,没搭理他,只是侧过身看向阵法里崔笜的身体。 马上节目组就要开始直播了,再不让哪个鬼附在崔笜身体里,就来不及了。 但—— 她看向柳西川,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皮跳了跳,然后道:“你不可以。” 她又看向孟桃桃,拍板定案:“必须是弈鬼!” 孟桃桃愣了下,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随后在玄天镜上给温明明发了消息,让她带着弈鬼的魂魄上来。 发完消息,她叹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道:“可是,弈鬼真的能做好……” 她的眸光落在崔笜的脸上,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可他的嘴角却始终衔着一抹纯粹又干净的笑容。 “颜芝……”孟桃桃垂下眼眸,声音低低道:“我骗了她,告诉她崔笜的魂魄还在,她……可以和他再续前缘。” 言七七眼睫颤了颤,却没说什么。 很多时候,一个人不应该有太多执念,人可以有无数个转世,每个转世,是他,又不是他。 可人却总要给他一个念头,这样,他才仿佛能活下去。 颜芝是这样,柳西川也是这样。 他捂着肿得高高的嘴,眼泪汪汪的,“为什么必须是他?” 他擦着眼睛,含糊说着:“他只会下棋,怎么会做好崔笜?他又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不像我……” 他吸了下鼻涕,“吾就不一样了,君子六艺,吾无一不通!就是吟诗作对,吾也不差!” 言七七闻言,耸了耸肩,摊手道:“弈鬼痴迷棋艺,日后的崔笜会是个棋界大师,也说不定。” 柳西川一噎,气得眼眶通红,“殿下不讲理!” 言七七歪了歪脑袋,问他:“你都说我是殿下了,既然我是阎王,我为什么要讲理?” 柳西川被她这样子气得哭了出来,“你”个不停,却又不敢大声骂着,最后只得可怜巴巴说:“凤果……凤果的身上有她的味道,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