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琳那句“某位妃子最爱的花”时,言七七眼睫一颤。 她微微直起身子,一手轻轻拂过腰间系着的铃铛。 铃铛舌头碰在壁上,发出悦耳又清脆的声音。 而这声铃铛响,打破了夜色沉寂,扰乱了人心神。 “噼里啪啦”,楼上传来响动,言七七抬头望去。 “噗——”楼上某家阳台上的花盆倒了,碎土“扑簌簌”地朝她洒了下来。 言七七:“……” 言七七抖了抖头上的土,虽然她现在是魂体状态,但仍不免觉得是被人洒了一头土。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楼上阳台上一条腿踏出来,眼睛瞪得溜圆的的小狼崽。 “嗤!”言七七不客气白了它一眼。 小狼崽两只前腿扒着阳台架,另两只腿紧捯饬,终于费力地把踩空的右腿缩了回去。 听见言七七这一声,小狼崽傲娇地仰了仰脖,随即四只爪子搭在架子上,昂首望月。 维持它这傲气的姿势好一会儿,它圆圆的眼珠子左右动了动,才探出脑袋。 “呵——”它很嫌弃地斜了两眼言七七,“竟然偷窥!” 言七七:“……” “你不也是?”言七七飘到上面,与他对视,撇了撇嘴回。 她本来还纳闷,哪儿来的小狼崽,等这狼崽子一说话,她就知道是谁了。 除了陈勾那只大狗狗,还能是谁? 还真是会“贼喊捉贼”! 陈勾闻言一噎,随即“哼”了声,两只前腿优雅地在架子上踱了两步,后腿坐下,“我就是来散散风……” 言七七:→_→ 陈勾见她模样不信,小狼脸透着几分不自然的红,随即咳了两声,掩饰道:“哼!我散完了,这地方让给你了!” 说完,也不等言七七应话,转头就跑了。 言七七看着那抹划破夜空的身影,眼皮跳了跳,圆如玉盘的月亮下,有一道小小的黑色剪影。 是头小狼崽呢。 兽类成精之后,是可以自由控制身体的变化,小花如此,陈勾亦是如此。 陈勾的真身应比这头小狼崽大上不少,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能变成这样的小狼崽。 雪白的小狼崽,可比陈勾人身可爱多了! 言七七也学他的模样,冲那道在夜色中消失的身影,“哼”了一声。 她刚要下去,随即想到什么,又扭头朝陈勾待的这家望去。 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少女,她穿着粉白色的泡泡袖连衣裙,头上戴着小碎花发箍,汲着拖鞋,朝阳台的方向缓缓走来。 正是白天遇见的那个小姑娘。 言七七眸光闪了闪,她没想到陈勾竟然陷得这么深了,大半夜的,还来偷看人家!! 太不要脸了! 虽然陈勾是兽,但他成精了,这种行为是可耻的。 她要谴责他,深深地谴责! * 陈勾回来时,已经半夜两点了。 他独自一个人在河边,吹了很久的风。 他垂眉耷眼地开了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不由微微松口气,还好,主人没发现他出去了。 他轻轻抬脚,准备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结果还没走两步,“啪”的一声,灯全亮了。 陈勾:!!! 他猛地抬头望过去,一双圆眼瞪得大大的。 陈今肆抱着胸,站在他的门边,冷声问:“你又去见她了?” 陈勾眼睫一颤,半晌低垂着脑袋,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大狗狗。 “嗯。”他是不会对主人撒谎的。 陈今肆见他应了,眉头紧了紧,随后轻叹一声,对他道:“命数由天定,你我都不可改。” 陈今肆的话音一落,陈勾的眼里就闪动了些许泪花。 他动了动嘴唇,很想问,可你是天帝,也不可以吗? 但他忍住了。 可陈今肆却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可以。但逆天而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论是他,还是阎王,想要改变命数,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这代价,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如此,也就不会去做。 言七七可以帮那只蓝猫报仇,让魏诚受到报应,但却不会取了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