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下四周,颜宛禾的目光继续锁定了那一栋老楼,犹豫了片刻,沉声问道:“大婶,你们家祖上可有过未曾出嫁的女子啊?” 大叔闻言一愣,看颜宛禾的眼神有些变化。这个小姑娘怎么知道的? 他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家老祖辈还真有个没出嫁的曾老奶奶,是我曾祖父的妹妹,据说一生未嫁。说来可惜,也只活了不到二十岁,就走了。” 大婶看了眼大叔,结婚十多年,她居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往事,便好奇继续问道:“然后呢。你曾老奶奶为什么没嫁人呢。” 大叔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他那时只有几岁。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听说古时候小姐都会住在自己的阁楼里,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会在自己的楼上举行抛绣球仪式来为自己择婿,到时候邻里街坊的适龄男青年都会来参与。” 大婶惊叹道:“还抛绣球啊,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那这位曾老奶奶也抛过绣球吗?” 大叔看着她说道:“当然了。旧社会,女孩子至多到了十七八岁就得出嫁了。我这位曾老奶奶自然也举行过抛绣球仪式,她当年相中了一个俊秀的男青年,两人是青梅竹马。可那男青年不久后就当兵去了外地,这一走就没了音讯,曾老奶奶就一直在阁楼里等着未婚夫回来,可几个月过去了,对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过了没多久,我这曾老奶奶也就因为一场大病过世了。” 众人听完皆是一阵唏嘘。大叔说完惊讶地问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宛禾委婉说道:“我能看见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大婶惊叫出声,她捂住嘴巴说道:“姑娘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就跳了大神!我们隔壁村就有个跳大神的,人家已经五十多岁了。” 颜宛禾无奈一笑,也没反驳。她继续问道:“你二人是不是结婚多年,膝下还没有孩子?” 夫妻二人闻言,俱是沉默了。这是他们心中一个久久过不去的心结,如今他二人已经四十多岁,做了很多努力,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方子,可这肚子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渐渐断了努力的念想,只是看到别人有孩子的家庭热热闹闹的,有时候会觉得家里空落落的。 大婶自己找了些事情做,种了很多作物,还伺候了一块苗圃的花花草草,这样也能自得其乐,一天大部分之间都在田园之中。种的那些个蔬菜水果,家里的吃喝足以应付了,还经常吃不完摘下来都送给亲戚朋友。 今日闲来无事,大婶听说农贸市场有电视台的人来做节目,她就拉着大叔去看热闹了。没想到这热闹看的,带回来一个跳大神的姑娘,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可也太神了吧! 大婶看颜宛禾的眼神此时已经充满了泪光,她鼻子一酸,此刻彻底在这个陌生姑娘面前放下了心防,说道:“姑娘,实不相瞒,我们结婚快二十年,愣是生不下来孩子,我们看了好些医生做了好些检查吃了好些药都不行。你说,我今天看到你那摊子前的小姑娘那么可爱,我就心想我们要是也有个小女儿该多好……” 颜宛禾也轻叹口气,说道:“问题出在你们这老房子,子息宫被人占了。” 大叔和大婶闻言,俱是一惊,问道:“姑娘,你说什么子息宫被占了?” 颜宛禾指指那间老阁楼,说道:“那间就是你曾老奶奶曾经住过的房子。离你家子息宫方位靠的太近了。” 大叔皱了眉,说道:“这间老楼被锁住了,从我爹那代就没动过,我们自然也就没管它放在那了。你说它就是我那曾老奶奶住过的阁楼?可是这跟我们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颜宛禾继续问道:“你们这么多年,夜里睡觉没发现过什么异样吗?”没理由那孩子平常会老老实实呆着不出门,太不符合常理了。 夫妻二人相对一视,还是大婶先出了声:“他夜里打呼睡得死,我神经衰弱已经很久了,并不能常常睡整觉。说来也奇怪,并不是每晚都能听见。时不时的在夜里两三点钟,只要窗子开始震动,我知道又来了。哒哒哒,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每次都会响上半个小时左右,还挺有节奏的。” 大婶见颜宛禾表情严肃,立马问道:“姑娘,你想说什么?你意思是指咱们家闹鬼了吗?” 站在她身侧的大叔亦是不明就以。 颜宛禾指指那栋楼,说道:“我能上去看看吗?” 大叔面露难色,回答说:“可是我们没那门锁的钥匙,这么多年来,我们几代人也从没谁想过上去看看。你不会想说,我们没孩子是跟我那曾老奶奶有关吧?” 颜宛禾点点头。 夫妻两人见状,心下一惊。大叔慌了,这么多年也没人告诉他啊,还会有这样的牵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