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宛禾抬起手指,口中喃喃几句,封咒完成。 这是玄门人人掌握的纸人术。小小纸片,必要时也可作千军万马。 郑千红早已睡沉。今天产妇主动要求带娃睡,包里的药也用不上了,她倒落得一个清闲。 今晚奇怪,一直没有婴儿啼哭扰人好梦。 可是,这悉悉索索的是什么声音。 郑千红梦已酣熟,却骤然被耳边越来越大的声音吵醒。她皱皱眉头,想要再次尝试入睡。 像是人走路,又像是有风在吹拂树叶。 一步,一步,就在近前了。 郑千红睁开眼,窗外的月光照的屋子里发白。屋里什么也没有。 她揉揉眼睛,还是什么也没有。又往里屋颜宛禾住的地方一瞄,产妇抱着孩子睡得正熟呢。 郑千红闭上眼,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肯定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都出现幻听了。 很快就又入梦了,郑千红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山路上,小路极窄,一不留神就有跌下山崖去的危险。她憋出一身冷汗,心中默念:慢一点走,再慢一点。 悉悉索索—— 又是什么声音?郑千红猛地一睁眼,还好刚刚是在做梦。现在她不是好端端的睡在床上嘛,哪里有什么山路。 郑千红深深呼出一口气,打算起身喝口水再睡。方才出了一身汗,只觉口干舌燥。 她下床来,走去倒水,迷迷糊糊中又望了一眼前日她偷偷摁掉的监控摄像头开关。还是熄灯关闭状态,看来并没有人发现。 郑千红放下水杯,地上赫然两条长长的人影。她的一条,还有一条是谁的? 她一抬头,面前一个七色纸人,约一人高。那脸上没有五官,月光一照,更显惨白。 虽然没有眉眼和嘴巴,但那纸人仿佛在对她笑。 是那么的诡异,又是多么的可怕。 郑千红几乎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想要快点醒来。 “哎呦——”她吃痛叫出声来。 这是真的!她想逃! 还没等她迈出步子,那纸人张着手臂朝她走来—— 她想喊救命,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来。那纸人突然上前死死钳住她的双手,让她使不出劲来。 郑千红从来不知道被人暴揍是这个滋味,感觉哪哪都疼。哦不,是被纸人暴揍。 这纸人打人可是下手真狠啊,先是拧住这女人的肩膀,朝她那脸上就是一顿狂扇,待她正要招架不住时,又改换了打法。 那纸人不知何时手上已然多了一只枕头。它那双拳对着枕头朝着郑千红的腹部就是一击。 力度控制的刚刚好,郑千红只觉得闷痛,又叫不出声,满眼冒金星,整个人无力瘫坐在地上。 好久好久,她只觉天旋地转。 郑千红想喊人救她。那里面的产妇是叫什么名字? 良久,她回忆起来,是叫颜宛禾。她张了张口,突然发现这时自己能开口发出声音了。 啪嗒—— 仿佛泡沫炸裂的声音。郑千红猛然一睁眼:她仍躺在床上,眼前哪里有什么纸人,天亮了。刚才似乎还是一个梦! “郑姐,麻烦给宝宝换一下尿不湿了。”里间产妇的声音提醒她,这已经是早上了。郑千红试图爬起来,可是浑身的酸痛告诉她刚刚那一切好像是真的。 使了好大的劲,郑千红终于站立起来。她昨夜被一个纸人打了,满腔的愤恨,又无处去发泄,只能硬着头皮忍着痛去给小娃娃换尿不湿。 郑千红想去问医院找找昨夜的监控视频,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夜当真只是一个梦?这时,她又猛然想起,摄像头的视频开关早已被自己关掉了。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就算她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她是被一个纸人打了一顿吧。 “小颜,你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郑千红给宝宝换尿布时,状若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 颜宛禾在床上假寐,闻言回道:“没有啊,昨天晚上挺安静的啊。”一面将手中的七色纸小人往枕头下一塞。 郑千红闻言,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切实在是太邪门了,她一会儿要去跟院办协调一下换个单子。这一行干了这么久,还没有这么难做的。她想好了,如果不能换就告病回家,正好养养伤。 早饭后,就有警察上门来。 是颜宛禾微信上告知高敏可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