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明宜的眼眸微微愣怔,越回味就越觉得不对。刚才在车上她虽然哭得很难受,可还记得周闻津给她喂了一颗糖。 那颗糖的味道和若干年前她经常吃的西柚糖果简直一模一样,可是那个从小吃到大的老牌子早就在她上大学时停产了。 周闻津是从哪里寻到这样别无二致的代替品呢? 巧合吧,她闭上眼睛,在心中得出这样的结论。 “夫人,你好好休息。”此时俨然已经午夜十一点钟,她心疼地看着明宜即使闭眼也不舒展的眉头,不再打扰走出了卧室。 伴随着门被缓缓关闭,她的眼睛落在旁边的另一扇紧闭的门上。 自打医生走后,先生就将自己关在卧室里,片刻也没出来过。 她想起明宜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微微责怪起来周闻津—— 太太都难受成那副样子了,先生也不来照看关怀一下。 — 一场酝酿积蓄已久的暴雨终于在午夜时分落了下来,伴随着骤然亮起的闪电光芒和“劈卡”声,整个世界被大自然恐怖而强大的力量掌控左右。 别墅内部黑暗的二楼的走廊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打开房门,从房间里走出来,接着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另一侧走去。 目标明确,“踏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内部回荡,最终在明宜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修长骨感的手指握上门把,合拢,转动,轻轻一推,一室的灯光就顺着打开的门缝倾泻到了走廊上。 男人走进去,将门在身后阖上。 一切都发生得默不作声,不动声色,睡在床上的人没察觉到分毫。 他停顿片刻,没发现女人有苏醒的迹象,迈开腿继续朝前走去,这次的目的则是床边。 “咔哒”一声,每天夜里都长明的卧室夜灯被他单手关掉,动作利落,毫不犹豫。 仿佛稍慢一些就会被谁发现一般。 一向沉稳矜贵的男人此时立在密不透风的黑暗中,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时不时响起的雷声,隐匿的面容辨不清神色,只是那双透着隐隐光芒的星眸外漏出些许情绪。 他向前走两步,靠近明宜,直到最后站在床边。 接着俯身下去,几乎和她面对面。 明宜睡得不太稳,眉头仍然轻蹙着,似乎身体上的不舒服仍然在睡梦中缠着她,令其不得安生。 男人用眸光细细描摹着她依然带着苍白的面容,抬手触到她的眉头,顺着眉型轻轻按压,企图将她的眉头舒展开。 然而却皱得更厉害了,她嘤咛一声,隐隐有转醒的迹象。 他停止动作,转而去抓她露在被子外的手。 许是在外暴露久了,她的手心微凉,和周闻津的温热掌心形成鲜明体温差,这点隐晦的差别再次让陷在睡梦里的明宜挣扎了下。 可没挣脱掉,反而被男人握得更紧了。 被紧攥的手一路向上,路过被子,男人的下颌,鼻尖,眼睛,最后终于降落在一处温热的皮肤上。 那是他的右眼尾。 白皙细嫩的纤细手指被修长骨感的手掌拢住,压在那处凹凸不平的地方轻轻摩挲着。 不知过了多久,被握住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男人隔着黑暗,黑眸落在她的脸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隐隐闪电光芒,他隐隐约约判断出她原本紧闭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 他精心的设计终于达成目的,可隐在黑暗中的眸光却是微微暗淡。 光芒转瞬即灭,明宜的眼前重归黑暗。 光灭得太快了……太快了,她只捕捉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根本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她的心脏“砰砰”作响,几乎要顺着嗓子眼跳出来,连发闷堵塞的胸口似乎也随之被震荡开来。 手指仍然被男人按在眼角的疤痕处,来回轻轻挪动,存心想通过这点特征让她认出他是谁来。 右眼角的疤痕……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在周闻津别墅里卧室的床上,这里怎么会出现另一个男人呢? “你又来我的梦里捣乱了……”她嘟起嘴巴,无意识的动作,委屈巴巴地让人心疼。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梦见这么新鲜的场景。 她这话让男人顿了下,接着一股轻笑从喉间轻溢出来,男人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吻了下,温热的气息扫在手心,触感如此真实,几乎让她颤抖一下。 “这不是梦,明宜”男人低醇的嗓音,如同大提琴倾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