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罪。” 这个时候少詹事也顾不得后宫干政,再者而言,詹事府肃属东宫,东宫必将出自中宫。 “娘娘不能出面。”女官早有预料,一口回绝他。 二十年前裴太傅致仕,皇太女惨死,帝后自此离心。 “难道娘娘真的忍心见朝堂之上血流成河吗?” 少詹事不死心,但他被女官打断。 “娘娘听说詹事府来复核试卷,便派我来告诉大人: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但假的成不了真,真的成不了假。这次作假,万一日后复核……”少詹事迟疑。 看吧,明明事少方事先有了腹稿,还偏偏上中宫走上一遭,果然是个喜欢拉人下水的老狐狸。 女官不语,手沾茶水,给出另一种方案。 启元二十七年,詹事府上书,定南北两卷,凡科场取士,以十分论,南士取六,北士取四。 沈家子蒙父阴,贿赂礼部尚书、翰林侍读等二十余人,皆枭首。后念其有功,改流刑。 “这个人是新来的?” “是啊,一来就是百户。” 北镇抚司,纪凌带着几个小旗大摇大摆地从众人面前走过。 没走几步,他突然在停下,甩了甩鞭子,问其中一个人:“沈曦在哪?” 沈曦?那个新科状元? 不对,她现在已经没了功名。 “陆千户正在审。”他们给他指路。 锦衣卫臭名昭著,没想到在这里她还能见到老熟人。 “陆大公子,她犯了什么罪,不如交给我来审?” 他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一桶冷水泼在她脸上。 而囚室里摆着火炉,显然不是用来取暖的。 沈曦显然被许多天没有休息,被泼了冷水后,没过多久又垂下脑袋。 “纪世子,我劝你别掺和这事。” 陆千户是五皇子表弟,五皇子被罚去守皇陵,他们陆家自然恨透了罪魁祸首。 “你不会以为我会关照她吧?”纪凌“呸”了一声,故意露出侧面的银色给他看,“不把她弄死都是因为我心慈。” 陆千户松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眼前人混世魔王的名号,答应交给他。 临走前他劝道:“皇后娘娘要保她,陛下下旨把她送到北镇抚司,你要她命的话没法交代。” “要是五皇子在这,她估计死的更惨。”纪凌不以为意,他从后面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我只要她一只耳朵,娘娘不会不通融。” 陆千户把人交给了纪凌,反正以两人过往的恩怨,处置她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他走后,纪凌连忙吩咐剩下的人出去,自己解下腰带,取下系在上面的荷包。 他取出里面的东西,递给沈曦。 那是一块青田玉印章,上面的石刻是她亲手雕的,最后送给了沈润。 “你别激动,你弟弟托我来看你。” 沈曦此刻的状态不算好,几天未曾休息过,她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像干枯的花枝。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虚弱地喘息。 纪凌连忙给她喂了水,他也没下过牢狱,身上仅存唯一的食物,只有剩下的糖。 “圣上怜悯,留了你弟弟一条生路。前尚书被流放,你娘出家去了,沈家的财产被充公,他现在并不好过。你比他聪明,有没有留下什么后路。” “怜悯?”沈曦冷哼,“你为这个?他们竟然派来的是你。” 很明显,沈曦不信他。 “你什么意思?”纪凌反应过来,“他可是我兄弟,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心思脏。” 他虽然混账,但也知情义。 何况曾经沈润冒险为他联系远在蜀地的父亲,他又为何不能替他走一趟北镇抚司? 虽然那件事被沈曦搅黄了。 “你不想杀我吗?”她问。 “你现在还需要我杀?”他很惊讶。 好像确实如此,左右她一定会死。 “可我倒是很想杀了你。” 她的声音很虚弱,纪凌没听清,只觉得那只金属的耳朵又在痒。 “算了算了,左右沈润是为了确认你的情况才让我看一眼的,反正你还活着。” 纪凌想着,有他一口肉吃,就一定有他兄弟一口汤喝。 “等等,”她喊住他,突然问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