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那么势必也会跟严未迟走得近,今日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勾搭上的!驻军营有句顺口溜说得很在理,叫“防火防盗防上级”。周赟以前觉得这话不堪入耳,觉得那些士兵粗俗猥琐,如今看来,粗鄙归粗鄙,倒很写实。 他既然要走,那就不能把严未迟这个撬墙根的祸害留下。 严未迟笑了笑,端起那喝了一半的茶往周赟抬了抬,脸上油盐不进:“茶没喝完呢,少都尉先请吧,我待会走着回去,正好消消食。” 一肚子茶水有什么好消食的? 周赟无言以对。前不见虞南珠留他,后又碰上个比他更厚颜无耻的严未迟,死赖着不肯走,他还有什么办法?只能一脸晦气地先走了。 坐等周赟走得无影无踪,虞南珠总算能透口气了。她长长地吁出声,合上疲软的双眼靠住圈椅,心想接下来就该轮到严未迟了,他总不能留在这过夜,否则等虞佑君醒来知道,她也得跟着断一条腿。 可是这念头才起,厅里忽然传来“噗”地一声,随即传来壬午慌张的叫喊:“主子!” 虞南珠豁然睁开眼,只见面前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一捧细碎的血,严未迟整个人歪在椅子上,面如金纸,好似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她整个人从圈椅里跳起,直冲过去握住严未迟的手,惊慌道:“怎会如此?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摸到手的那一刻虞南珠心尖一疼,那手凉得像在井水里湃了一晚上。 壬午急忙把严未迟背到身上,说:“刚才马车跑太急,主子一直强忍着没说。后面周赟又来搅合,主子是着急了……他,他的伤还有点余毒没清理干净。” 虞南珠一呆:“余毒?” 壬午道:“李江那劳什子的兵器上有毒。” 虞南珠不敢想下去,急忙吩咐外头家仆:“去准备个干净屋子,叫梁军医速速过去待命。再叫人去找贾管事开库房,但凡梁军医要什么药材,库里若有就从库里拿,若没有,翻遍府城也得给我找出来。” 才刚因为虞佑君忙乱过的虞宅重新开始喧腾,每个人急急忙忙的,虽然不知道严大都督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伤得这么重,但有一点大家很清楚,要是严都督死在这,不管是昭都,还是未北,都会要了他们小命。 于是乎,跑得就更快了,恨不能追上阎王爷,把黑白无常堵家门口。 等壬午把人背到一处院子,那里早就拾掇完了,梁军医也被甲辰背着过来,一落地就伸手往床上的严未迟探去。 “大意了大意了!”梁军医急得跳脚,扭头就管虞南珠要吊命的人参,还要千八百年的。 虞南珠即刻命人去取,拿来就在屋里起炉炖下,她亲自看火慢熬。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往床边看,梁军医正给严未迟的十根手指头扎针,一根一根挨个放血,满盆清水转瞬变血水。刚开始放出来的血还有点黑,不过没多久就变红了,梁军医额头的汗也终于能腾手擦一擦了。 他把银针一并丢在水盆里,人一时虚脱,往后倒去。 “梁大人!”小卫大夫伸手扶住他。 刚才来得急,梁军医身边能帮得上忙的只剩下小卫大夫。梁军医看了小卫大夫一眼,如释重负地拍拍她的肩,道:“放心,老头子我还撑得住。” 虞南珠把蒲扇交给甲辰,走过去往床上的严未迟看了看,见他脸色依旧惨白,忍不住担心:“他的毒解了吗?” 梁军医点点头:“本来就不是什么厉害的毒,留那么一点不碍事,过段时间自己就清了。可他不爱惜自己,偏偏挑在伤势未愈身子这么虚的时候放任情绪,致使急怒攻心,本来微末的毒也就比平常凶险了许多。不过现在已经彻底拔除了,虞姑娘不必担心,都督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说着,梁军医感叹:“都督向来自持,懂得克制,今儿是怎么了?谁惹我们都督了?” 壬午回答:“周少都尉来过。” “哦……”梁军医飞快看了虞南珠一眼,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 这哪说得通了? 虞南珠结舌,感觉他们在打什么她听不懂的哑谜。前世她只知道周赟视严未迟为眼中钉,还十分没有自知之明地以为,是因为周赟不知从哪听说了她曾心许过严未迟,才一直对严未迟怀有敌意。可知道“废勋”的事以后,她明白周赟对严未迟的恨跟她没半个铜板的关系。现在更没想到,原来严未迟对周赟的敌意亦不遑多让。这两个人为了皇帝要废勋,在面对面时揣着明白装糊涂,等转过身,又各自被对方气到吐血,实在叫人开眼。 “都督虽已无碍,可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虞南珠说道。 壬午“嗯”了声,道:“庚子已经去追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