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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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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珠噘嘴,摸摸剩下的珠光宝气,有点委屈:“不好看吗?”

虞佑君的眼睛被她的大红唇荼毒了个彻底,气得猛揉太阳穴:“去,去换掉!”

“我不!”虞南珠秤砣似的坐下。

虞佑君:“……”

算了,看开点,随她吧!!!

寻常人家下聘之事自然不需要待嫁姑娘亲自出面,但谁叫他们虞家比旁人不同呢,没有长辈操持,加上长兄嘴硬心软处处捧着妹妹,虞南珠说要来,他双拳四手也抵挡不住。

两人在厅堂总算坐下,一切都备齐了,却迟迟不见周家人上门。

左等右等,虞佑君开始焦躁。

难道周赟反悔了?亦或是前阵子虞囡囡闹的那些脾气都叫周赟知道了?

虞南珠也等得稀奇。

怎么回事?周赟不来了?

前世四时春坍塌的日子就在眼前,若其中出什么差池,两人又约去那里,她岂不白再活一遭了?

大门口的鞭炮声始终没有响起,倒是贾伯像一只球似的圆滚滚地跑进来。

“大公子,不好了!”

虞佑君沉着脸:“大喜的日子,怎么张口闭口不好,快吐了。”

贾伯打嘴,打完觉得这事已经坏透了,还打什么嘴呀!

他往门外指了指说:“周家来人说,少都尉来不了了。”

虞佑君:“什么意思?他周赟悔婚?”

贾伯说:“人叫严都督扣下嘞!”

虞佑君:“?”

听到“严都督”三个字,虞佑君眉头一紧,火速看向虞南珠。

虞南珠看回去:“……怎么了?”

虞佑君乜眼:“你说怎么了?”

虞南珠托起腮帮子叫他坐下,说:“只是被都督扣下了,又不是拿下,你急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与其在这怀疑我,不如遣人去打听清楚,我也好奇得要死呢!”

看她说得信誓旦旦,虞佑君疑惑起来:“你真不知道?”

虞南珠眼一垂:“你冤枉死我算了。”

虞佑君思量着心里总觉得不信,虞囡囡前脚还为了严未迟跟他哭哭啼啼宁死不屈,后脚就抹出一把笑脸要他早早把跟周赟的婚事定下,这根本不像她的行事,他铁定是上当了。

虞佑君指指操人心的妹妹,已经被自己的想法说服了,痛苦地憋出句话:“你之前说严未迟去了颍州?我问你,他怎么就回来了?”

虞南珠张了张嘴,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前世严未迟此时的确尚在颍州,直到大哥出事约摸半个月以后才回来。而这次他不光提前从颍州回来,竟还拦住了周赟前来下聘。

唔,是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为什么呢?

换做以前,虞南珠必然自作多情。可惜,她现在看得透透的了,怎么想,都不会再往那里想。

她把刚才被虞佑君摘下的叶子簪捏得发热,少女的旖旎心思上辈子死光了,她如今是历经坎坷的女鬼。

“他怎么回来了,你问他去,我哪里知道。”虞南珠起身,把叶子簪交给琼枝,懒洋洋道,“我的聘礼看来是飞了,琼枝,回房更衣。哎,这一头金银珠翠快把我脖子压断了……”

见虞南珠揉着脖子走了,虞佑君心说谁叫你打扮得跟个百宝箱似的。站了一会,却忍不住心疼,叫人送药膏过去。

过一会人回来,说:“姑娘不在房里,好像出门了。”

虞佑君:“……”

他的囡囡变了,受了委屈竟然没躲在房里哭!

此时虞南珠已经走上街头,幕篱下少女的脸洗去铅华,素净的皮肤晕开一层被暑热烘出来的粉红。头上也不见了琳琅满目,元宝髻上只簪几朵新鲜的宝珠茉莉,移步生香。

她跟琼枝进了个饮子铺,坐下来要了两碗酥山,边吃边等人。

一碗酥山快见底,等的人终于来了。

朝云与秀蝉进门就看到了虞南珠,两人相视一眼,让出身后的安阳郡主叶鹿芩,在她幕篱外轻声道:“郡主,是虞姑娘。”

叶鹿芩甩开幕篱一看,脸色臭得能熏死人,拧身就走。

“鹿芩!”

虞南珠丢下碗追出去,等琼枝反应过来,她姑娘已经飞奔出了门。

叶鹿芩逃似的滚进马车,扯起嗓子叫车夫赶快走,差点把朝云秀蝉给落下。

街头上马车跑得不快,虞南珠咬牙想追,被琼枝惊恐地拉住:“姑娘,这可是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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