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筝将人扑了个满怀,反复确认人没事后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霍霆揉了揉她的脑袋略作安慰:“进屋说吧。” “皇帝那边怎么说?”扶筝焦急道。 “废太子擢降为承王,这个我不多说了,谕旨应当很快就下来了;还有,三日后领兵征讨呼邪,”霍霆喝了口茶润喉,天知道这大半日嗓子有多冒火,他趁机在屋里找了一圈:“那两个呢?” 他问的是乔韫舟他们,扶筝如实将自己的安排说了。霍霆将她拉到怀里坐下,夸赞道:“贤内助,省了我不少心力。” 扶筝见他神色如常不见喜怒:“太子位被废,殿下不难过吗?” 他叹了口气:“天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事事都值得放在心上,那我真不用活了,不过一个虚名罢了,废了就废了,好在朝中军中实力并未受损,日后皇位都是一搏,何必计较一时得失。” 还好他自己想得开,扶筝又想起另一件事,转而将那枚玉龙头放在他掌心:“这么重要的东西,殿下还是自己收好吧。” 霍霆疑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手的道理,图一乐的小玩意,拿着玩罢。” “让诸将俯首的小玩意吗?”扶筝反问道:“你是真疯了?不怕我拿它对付你吗?” “你舍得吗?”霍霆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不舍得就收着,你要真舍得,也用不着等以后了,现在就拿把刀把我捅了。” “你……胡闹!” “老实收好,”霍霆咂摸道:“说起来我还有件事要问你呢,那次截你花轿那个我瞧着眼熟,今天一见果然想起来了,是霍启吧?你们俩交情不浅?” “当年他快冻死的时候随手给扔了件狐裘,就这么简单。” 霍霆怀疑道:“真的?” 扶筝点头:“真的!” “那他身上流着皇帝的血你知不知情?” “你怎么知道……”扶筝反应过来不对忙止住了话头:“你诈我?” “就是试你一试,这不是说漏嘴了吗?”霍霆将下巴垫在她肩膀:“本来只是猜测,看你这个反应,看来真是个乱|伦的孽|种了。” 扶筝想起自己当初查这个事可真是下了好一通工夫,霍霆这么容易便猜了出来,显得自己跟缺根心眼似的,她疑惑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这回轮到霍霆不理解了:“你好好看看他那张脸,简直跟皇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说过外甥肖舅,没见过侄子能和伯父长那么像的。” “没注意过,”她道:“谁没事盯着人的脸看。” “这话说的我爱听,”霍霆趁机在人脸上占了个便宜,不管那小子打的什么念想,看来扶筝是真没把他当回事。他继续道:“皇帝刚下的旨,言及母过不及子,解了他的禁令,册封临川王稍加安抚。” 孙家退避自保,太子被贬,也难怪皇帝都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将私生子推到前朝来了,只是这么行事,他也得能稳得住才行。 “他突然擢升,殿下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都被人打发到呼邪去了能有什么打算,”霍霆道:“留着他跟霍骁那小子慢慢玩吧,这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看谁更胜一筹了。” 门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乔韫舟已然扯着嗓子大步迈了进来,扶筝忙从霍霆腿上弹了起来,却还是被人撞了个正着,他丝毫不能体谅人的窘境,打趣道:“干什么呢这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 扶筝双颊通红不语,却是霍霆看不下去了:“她脸皮薄你总逗她做什么?事办完了?”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就算殿下离京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老季还没回来吗?”他问。 扶筝道:“去西大营整军了,这个时候是该回来了,待会儿打发人去看看。” “再帮本王办件事,”霍霆沉声吩咐:“皇帝的意思,大军三日后开拔,去遍发请柬,后日为我军践行。” 遍发请柬只是个幌子,乔韫舟对他的话外之意几乎即刻便心领神会,马上便着手下去安排了。 “陪我坐一会儿吧,”霍霆牵着她的手自然而然的将人揽在怀里:“在朝堂上应付那帮人的时候,我仔细考虑过了,等大军开拔,我安排人手送你去东烈吧,那里有萧家二十万铁骑,皇帝轻易不敢妄动,就算我出了什么意外,姨母也能护你周全。” “我是不是该谢谢殿下在应付那么些人手的时候还能抽出心力把我给安置好?” 这怎么还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呢?霍霆还待再劝,脖颈上猝不及防传来湿热的触感,他不确定的伸手触碰她脸颊:“哭了?” 还真是,霍霆平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