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们滥用私刑!谁准你们用的刑!”霍霆将那满桌的刑具踹落一地,那些个暗卫边把扶筝放了下来边不着声的退了出去,以免这波怒火波及到自己。 扶筝这么骤然被放下来,全身的血脉被勒的还不太活络,双手撑着桌角才堪堪站稳,她理了理头发,又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使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不那么狼狈,虽然这都是徒劳的,可她还是固执的想留住自己最后一丝体面。 “殿下,伤势如何?”她嗓音干哑的厉害,口中的血腥味压都压不住。霍霆再大的火气看到这番情景都得歇菜。扶筝继续道:“殿下有话要问就问吧,知无不言,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疼吗?” 扶筝愣住了,那一瞬眼泪竟险些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疼不疼,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一把不带感情的刀,兵器嘛,无情无义无血无泪,哪里会疼呢? 她摇头:“殿下就只问这个吗?” “卫水城,咱们第一次相遇是你蓄意操纵,对吗?” 扶筝想辩解,可自己根本无言可辩,她垂眸:“对。” 霍霆深吸了一口气:“你来孤身边,是你和皇帝一早就设计好的,对吗?” “对。” “去临安府赈灾途中,破庙遇袭,你替孤挡刀,那一刀,是你自己捅的,对吗?” 扶筝点头。 他追问道:“原因。” “当时殿下着人查我,我想打消你的疑虑。”她答的实诚。 霍霆半酸不苦的想,居然连这个都是假的。 你哪怕说一个不是呢?你哪怕说一个不字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你,哪怕再说假话骗骗我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宫里那位?” “是真的,殿下查到的,都是真的。” 扶筝没什么可辩解的,自己替皇帝卖命,哪怕心不甘情不愿,可在旁人眼中,自己和皇帝始终是一条船上的人,她累了,无意辩解也不想辩解,反正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只她眼神落寞,不曾注意到霍霆气得发抖,那个老王八蛋,算了,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自己更混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自己的……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小娘?都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小娘?纵然有些人喜欢那些冲破人伦的禁|忌感,可霍霆万万无此癖好并且绝对理解不了,对于扶筝,他无疑是偏爱过的,可是一想到她跟皇帝……霍霆头都要裂了。 “殿下问完了便回去吧,此地阴冷,于殿下养伤不利。” “扶大人!扶指挥使!扶少帅!玩弄我好玩吗?啊!既然都骗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呢?”霍霆长久压抑的情绪突然失控:“或者,孤更应当称呼你为,小娘。” 扶筝脸色青紫,仿佛受了极大羞辱一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然不受控的给了霍霆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两个人都懵了,霍霆更是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右脸,理亏的分明是她,她居然还敢动手? 扶筝不知所措的时候,霍霆已然大步迈了出去,不忘吩咐左右:“谁再敢动用私刑直接把人捆了见我,还有,去请个太医给她瞧瞧。” 那人瞧他捂着脸一时没反应过来:“请太医?殿下脸怎么了?伤着了吗?” “孤伤个屁,没看见里面那个半死不活吗!”霍霆拿拇指压着嘴角,右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道:“让太医把里边那个调理好了,再给磕着碰着伤着,你们就都不用回来了!” “殿下脸怎么了?要不先让太医给您瞧瞧?” “一不小心撞门上了看什么看!”霍霆不耐烦的踹他一脚:“交代你的事赶紧去办!” 小内侍瑟缩的看他脸上清晰的指印,撞门上还能撞这么别致吗? 朝堂上也不算太平,太子遇袭一事尚未查出个所以然来,一日之内连收三封来自西北的加急信件,在这么个不大安稳的时节,呼邪又一次犯境了。 “呼邪使臣替他们老呼邪王求亲,如若不然,便要兴兵犯我边境。” “求亲?别是要公主吧?”霍霆满脸的不耐:“皇帝两子无女,别说没公主,就算有,也不会为了这么点破事嫁过去任由那老头子磋磨,要打就打,告诉那使臣,让他死了这条心吧,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的人了,净做美梦呢!” “没,没要公主,”那御史忙出声解释:“陛下无女天下皆知,是以使臣这次只提了一点要求,不拘身份地位,只愿求娶一绝色侍奉呼邪王身侧。” “能用一个女子摆平的事,确实没必要大动干戈啊。”不知谁接了一句,那御史连忙帮腔:“谁说不是呢?小臣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