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朦胧情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疏离和冷漠。 霍霆也不清楚怀中温顺的小白兔怎么突然炸了毛,只温和的笑:“我又没让你现在就答应我,我给你犹豫和反悔的机会,不着急的。” 晚间的时候,霍霆批阅折子,扶筝便立在一旁帮她研磨。不知是不是白天说话太直白了吓到了这小鬼,她到现在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霍霆原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这小鬼竟主动开了口:“京兆府尹那边要不要派人去过问一下,这脏水一直沾在身上也不是事。” “不必,”他道:“梁世充这人虽然看着不着调,办案还是挺有一手的,再者,若是那位探花郎明日指证顺利的话,那赵氏应当也快要翻供了。” 扶筝不解:“这话怎么说?” “我碰都没碰她,她又谈何受辱自尽?你猜她是怎么死的?”霍霆笔锋不停:“死的是那赵氏的亲生骨血,若是东昌郡公地位稳固,威压之下她自然不敢直言,可是他但凡漏出一点倾颓的苗头,第一个站出来撕咬他的便是平日饱受他欺压的庶房偏室。” 人命嘛,在这些家主眼里向来就是最轻贱不过的,曹念澄的姐姐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庶子庶女在必要的时候能为家族利益做出牺牲,那也是他们的造化。 扶筝也不知听没听明白,眼瞧着夜色已深,不由得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霍霆见状则让她去休息:“困了就去睡,我这自己能行。” 她实在是困极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呆呆的站着研墨。霍霆起身将人拦膝抱起,扶筝终于清醒了:“你要干什么?” “深更半夜的你说我要干什么?”霍霆贴近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调:“干咱们俩该干的事。” 扶筝未及反应已经被人压在了床榻间,霍霆的薄唇就贴在她耳朵尖,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危险,她慌忙道:“我……我还没准备好,且你说过先不会……不会这样的。” “想什么呢?”霍霆坏笑着示意她去看自己攀在人肩颈上的双手:“我本来是没想做什么的,不过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亲你了?” 扶筝连忙张开十指,她迷迷糊糊的又受了惊,乍一看小兔子似的可爱极了。霍霆在她脑门上揉了一把,继而起身帮她放下帷帐,交代她休息,自个儿继续去批折子。 这是他的书房,扶筝原是不敢睡的,悄悄的挑起帷帐去看那人灯火下坚毅的侧脸,刚要感叹这人执笔的骨节还挺好看,却被人抓包:“你要是真睡不着想干点什么的话也不是不行?” 扶筝忙躺了回去,她是真的困了,虽然一直惦念着这是霍霆的床不大敢睡,奈何困意上涌,不知不觉便睡的深沉。霍霆后半夜的时候则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翌日清早乔韫舟来敲门的时候还是扶筝来开的门,乔韫舟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俩人整日出双入对的,那什么宿在一处好像也正常,季澜却拿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扶筝,刚想开口便被乔韫舟捂着嘴拽到了一边:“那什么殿下还没醒是吧?那我们俩就不打扰了,就待会儿殿下若是醒了劳烦问一句今日可要上朝?” 扶筝瞧他还没醒微微阖上了门,以致外头说话的声音不至吵醒他:“那桩人命案还没查清楚,陛下既命殿下在府上待着,咱们也没必要上前去沾染那个晦气,他昨夜该是歇的晚,今日便不上朝了,且让他休息吧。”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替殿下拿主意?”季澜不忿,不料乔韫舟扯着他便走,略带歉意的对扶筝道:“昨夜睡觉翻床把脑子磕坏了,不用理他。那什么大侄女你也累坏了吧,既然不朝也回去歇着吧,我带这摔坏脑子的去看太医。” “你干什么?”季澜不肯走,被人生拉硬拽着走:“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干什么呢?摆清自己的位置,真当自己还是殿下身前的一把手啊?” 季澜虽然不服,可也不得不承认,霍霆身侧侍立的人,不知不觉已经换成了扶筝,他和乔韫舟都得靠边站。可她若心思纯良便也罢了,万一居心不良呢? “老季呀,不是我说你,警惕过头了吧,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坏心思?”乔韫舟满脸的欣慰:“殿下身边好不容易添了个贴心人,你可别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