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两人大步迈了进来,跨过屏风的一瞬间,扶筝终于挣脱了手中的束缚,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道:“正要派人去请你们呢,殿下醒了,你们叙话,我去准备些易克化的膳食来。” 霍霆撑着床榻半坐起来,乔韫舟的大嗓门已经在屋里炸开了:“殿下,我的亲殿下啊,您终于醒了。” 这两人被震的捂耳朵,霍霆更是心烦,刚瞧见扶筝心情都不自觉好了许多,现在瞧见他只想把人踢出去。他没甚威严道:“没话说就滚出去,闹得孤脑门疼。” “有啊,怎么没话说,”乔韫舟说话叽叽喳喳的:“殿下您这回可得给我那大侄女表功,瘟疫当前,一个姑娘家家的行事有条有理,颇有您的风范,若不是她从中协调,这瘟疫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控制住。就是她这两日脸色实在难看,那说话跟吃了炮仗一样,要不是那脸没变,我还以为壳里换人了呢。” 脸色不好看?这不挺好看的吗?吃了炮仗?关键是得分人,像这种聒噪的自己也不待见他。 不受人待见的某位还在喋喋不休,霍霆余光瞥见季澜,见他一副抓心挠肝的模样,直接了当道:“有话?” “也没什么事,”季澜颇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似的:“这扶筝,殿下要不要再查查?” 霍霆的目光中透出了些微警告,季澜没看见似的继续道:“别的不说,就上次殿下遇刺,那一刀属下看的真真的,那分明就是她握住刺客的手自己弄伤的。” “照你这么说她跟那刺客有勾结?”霍霆反问:“自己派人杀自己?你说她图什么呢?” “就是就是,”乔韫舟在一旁帮腔:“老季你眼花了吧?当时情况那么乱,看错了也有可能。” “那还有这次……” “行了,”霍霆开口打断了他:“或许她确实没那么纯粹,可是软软糯糯一个姑娘家两次舍命相救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有恩于我,我不疑她。这事到此为止,以后都不必再提了。” 软糯?季澜堪堪忍住没出口反驳,一只炸了毛的刺猬跟软糯能沾上什么边? 霍霆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之前那小鬼抱着自己哭来着,就随口问了一句:“你们之前有谁欺负她了吗?” 乔韫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看季澜还要理论,强拉着他便出了院门,还不忘嘱咐霍霆好好休息。 “你拽我做什么?”季澜一把推开他。 “我还要问你呢?这两天脾气一个个的怎么都一点就炸呢?一个大男人逮着个小丫头没完没了了,你说你丢不丢人?” 季澜气道:“她本来就不对劲。若说我之前是眼花,那这次呢?自打她回京之后咱们是要太医有太医,要钱有钱要粮有粮,灾后督造事宜都安排上了。之前那些老滑头办事推推拖拖,什么时候这么麻利了?殿下昏迷的时候那脾气硬的都敢跟我叫板了!” “人家跟你叫板就是不对劲了?那我还天天跟你叫板呢?”乔韫舟自觉忽略他前面那一句:“我说你姓季的是哪根葱啊?是个人见了你都要唯唯诺诺的不成?” “我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乔韫舟半倒在一棵歪脖树上:“你要不服气自个儿找殿下告状去,看看是你那三言两语管用还是人家的枕头风管用。” 季澜不忿:“殿下养在跟前逗趣的玩意儿,她吹的哪门子枕头风。” “你还别不信这个邪,”乔韫舟悠哉道:“这俩人绝对不纯粹,最起码咱们殿下不纯粹,你且等着瞧吧。” “那你打错主意了,”季澜终于找回了点场子:“殿下之前还让府中管事的多留意二十来岁的青年才俊,八成是要给那个谁张罗婚事。” “八百年前的事了亏你还记得,世事易变你懂不懂?”乔韫舟拿肩膀推搡他:“挡刀在前,病榻侍奉在后,几次三番豁出命去就为了咱们殿下,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乔韫舟满怀期待的想,自家殿下独来独往这么多年,身边也是时候添个人来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