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将士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榭子衡更是被打懵了。 这人谁呀? 自己同他有过节? 一上来就动手几个意思? 眼瞧着逴还要动手,榭子衡怎么肯平白吃这个亏,两人当即扭打在一处,动静大到直接被人扭送去了扶筝跟前。这两人不同程度挂彩,脸上自然都不大好看。扶筝屏退了外人,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怎么回事?” 榭子衡抬手抹去嘴边血渍:“一上来就动手,鬼=谁知道他抽的哪门子风?老子认识你吗?” “敢欺负我主子,爷爷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还有那姓容和姓沈的王八蛋,爷爷腾出手就收拾他们,”逴一口气说完转向扶筝:“属下在京中都听人说了,这些人都放肆到这份上了,主子何必委曲求全?先揍了出气再说。” 榭子衡疑惑道:“主子?” “关你屁事!” 榭子衡这回听明白了,略带哀怨的转向扶筝:“少帅?怎么办吧?” 扶筝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自己为了让京中那位放心,伙同众人做戏给京中看,骗没骗到永治帝不知道,骗这样的愣头青真是一骗一个准,想来是让他误会了,遂吩咐道:“都先下去把伤口处置一下。” 逴虽然心内存着气,但还是先粗略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复又来见扶筝,脸色铁青明显是火气未消的样子:“主子也忒惯着他们了,圣上不帮你做主,属下帮你出气,这一个个混蛋玩意就是欠收拾!” 扶筝给他灌了壶酒来:“京中的酒你喝惯了,也尝尝我们南境的烧刀子。” 眼瞧着她转移话题,逴不服道:“主子!您究竟怎么想的啊?” 扶筝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京中怎么说?” 一提起这个逴便来气:“那狗皇帝巴不得这些个混账一个个找你茬呢,高总管让属下给您带话,这事陛下不会插手的,您若是压不住局面,不如回京再做打算,凡事不必急于一时。” “我不着急,该着急的是皇帝,”扶筝不紧不慢道:“我那位伯父贪墨了那好些军饷,总得让皇帝给我补上才是。” “主子您想讹皇帝的银子?”逴斟酌道:“属下直说了,那狗皇帝巴不得南境越乱越好呢,怎么可能主动去补这个亏空。” 扶筝淡然一笑,霍霆那边,皇帝还是要让自己去盯着的,这边军饷一日不发,自己便一日不回京师,就看谁更能耗了。 扶筝猜的没错,这半个多月皇帝已经让宣旨的太监催了七八次,可扶筝不知是刻意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油盐不进,每每京中来催问便拿军饷未发边境未稳不敢回京为由搪塞过去,两个人较劲较了两个月,最后还是因为霍霆在京中搞起了大动作皇帝在太子府安插不上人手而妥协,不得已含着怒气补上了这数月的军饷。 南境这些人不听皇命等到发军饷的时候居然要向自己伸手,永治帝每每想起便气的牙疼,他这边吃了亏,便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扶瀛贪墨的军饷可是悉数入了荣国公府的口袋了,凭什么自己吃亏实惠却是别人的?永治帝一边让人去查孙家受贿的证据,另一边又着人去催扶筝回京。 目的已经达到了,扶筝没有理由再在南境滞留,不过她回京之前,还是先去茨州走了一趟。 茨州守备刘勰正因着娶亲之事大摆筵席,推杯送盏间酒虫上脑便说了些浑话:“就那个岭南新任节度使,叫什么扶什么筝来着,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派这么一个孩子来治理岭南。” “他老子是扶脩吧?当年被龟锡人一刀砍了的那个?一军的统帅被这些个宵小一刀抹了脖子也不嫌丢人,我要是他,这会儿都没脸来岭南赴任。” 众人笑作一团:“管他是扶筝扶脩还是扶瀛扶佑呢,老子就是这茨州的土皇帝,互不相犯也就是了,论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伯父呢,哪有小子找老子麻烦的道理。” “也是,他都回来两个月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说不定也就是草包一个,怎么敢来茨州找不痛快。” 这马屁拍的颇合刘勰心意,刚要起身再敬众人一杯,便听门外通传,岭南新任节度使扶筝前来拜会。 “来了多少人?”这人刚才分明老子在茨州说一不二的架势,这会听了通传没来由的一阵心虚,生怕扶筝是带着大军来找他麻烦的。 “不多,”那人道:“也就五十来个随从。” 刘勰稍稍安了心,想来也是,他刚回岭南,屁股还没坐热呢,哪来的心力来找自己麻烦,再者说,那沈致瑾榭子衡哪个行事不比自己更为放肆,没理由放着他们不动偏来找自己麻烦的道理。 “请他进来说话,”刘勰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半盏茶的工夫,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