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筝不便在外耽搁,把该处理的事吩咐完摸黑回了太子府,岂料刚一进门便被人直挺挺的推倒在门上,她下意识的去取袖中弯刀,那人却突然开了口:“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是萧晚。 她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待了多久?万一这口无遮拦的将自己夜不归宿的事告诉霍霆,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扶筝脑中转的飞快,这人却不依不饶的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开口便是浓烈的酒味:“小扶郎眼睛生的真好看,嘴巴也好看,阿晚想亲亲。” 她的指尖随着言语不住的在扶筝的侧脸描摹,扶筝浑身发麻,想将人推开她却不依,于是便试探性的道:“郡主醉了吗?” 萧晚顾左右而言它:“跟我回东烈好不好啊?” “郡主醉了,我送您回去,”扶筝刚要动作,这人又不依不饶的缠将上来,动作大的门板都为之一震,扶筝厉声道:“郡主!” 她又不能把人打晕了丢出去。 “你闹吧,把动静闹大些,争取把府里的管事都闹腾进来,”萧晚傻笑道:“让他们看见了你就算不想娶我也得娶了,反正我是不亏的。” 扶筝欲哭无泪,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外面传来人的脚步声,继而是乔韫舟的声音,扶筝推门喊道:“乔叔。” 乔韫舟原都要回去睡了,闻听声响回头便看到扶筝拖着萧晚出来,一时间面部扭曲成一个及其难以形容的表情:“我滴个天爷,大半夜的,这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郡主醉了,”扶筝实话实说:“要不乔叔,您想办法把她弄回去吧。” 乔韫舟也是为难,这待会儿被太子看见了怕是不得了,找来几个小丫头吩咐道:“郡主醉了,好生送她回去。”| “本郡主不回去,”她喝醉了大有一种胡搅蛮缠的趋势:“我都听太子哥哥说了,你家里人才没有帮你张罗什么亲事呢?本郡主这么抬举你,你别不识好歹。” 她吵闹的声音太大,乔韫舟生怕她吵醒了太子再去为难扶筝,忙吩咐人将她强行架回去,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霍霆突然披衣出现在廊下,鸦色长发沿着肩膀垂落,眸中写满了倦怠和慵懒,不耐烦道:“怎么回事?” 萧晚恶人先告状,又许是她喝多了酒胡言乱语:“太子哥哥,他非礼我,得对我负责。” 她倒是想非礼你,可她有那个本事吗? 扶筝女扮男装,霍霆故意不戳穿,一是想看看她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二是要瞧瞧萧晚究竟有多眼瞎这都看不出来。可是霍霆想不到,萧晚的胡闹是没有下限的。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别人院子里还说人家非礼你?你大哥这两日就要到了,孤劝你安分些吧,”霍霆嘱咐左右:“送郡主回去,再给灌一碗醒酒汤。” 霍霆处理完这麻烦事又转向扶筝,她自始至终垂着脑袋不发一言,只在霍霆扫过来时微微抬头瞧了他一眼,又飞快的转过了视线。 霍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那么片刻,又去瞧她的鞋子,夜半三更的穿戴未免太整齐了点。 他转身往内室走,随口问值夜的人:“那小鬼今晚出去过吗?” 值夜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小鬼指的是谁,他中途打了个瞌睡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个,含混道:“应该没有吧。” “应该?”霍霆一句话问的人大半夜精神多了,所幸他并未深究,只是吩咐道:“挑几个人给孤盯着她,再拿这种含混不清的话来回我,脑袋就不必留着了。” 扶筝将霍霆刚才那眼神仔细琢磨了一番,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不大对劲,直至要更衣休息的时候,她的手搭在腰封上终于察觉了,亥时已过,旁人怕是都已经睡了个囫囵觉了,而自己连个外衣都舍不得脱,她也没想到居然在这细微处栽了跟头,只怕刚才霍霆已经起疑了。 这段时日怕是要安分些许了,她和霍霆同住一个院子,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些,万一什么时候被人发现自己不在,怕是要惹大麻烦。 翌日,霍霆刚下早朝便发落了府里一个杂役,是上次给扶筝递话的那个。 扶筝倒是不怕这个,自己和他交集不多,不怕他攀咬,只要他敢胡言乱语,她扶筝也敢把黑的说成白的,再不济,让他根本开不了口也就是了。 她被霍霆叫来站在一边听了半会儿,这事和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府中有人走漏了消息,霍霆疑心到他身上,与自己何干? 那杂役自然是抵死不认的,不过霍霆也没废话,只说让发落了,门外进来两个家将将人干净利落的拖了出去。霍霆嫌恶的拿了帕子擦手:“孤最恨欺瞒,在我这,死鸭子嘴硬是没用的。” 扶筝直觉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果然,霍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