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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的四五月间,国子监祭酒陆深从京城坐船南下,从桑园至七级闸,一路有盗贼骚扰。因为陆深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货,还好没有伤及人员。东平安山至济宁长沟之间有成群盗贼在运河沿线抢劫官民船只,“闻安山、长沟上下盗贼百数为群,白日行劫官商船,经过如履虎尾”。
运河大盗陶文、赵三等在七级闸抢劫千户安国官船,抢去官银一千九百余两。更有盗匪在漷县盗劫刑部官员熊履初船只并杀伤家属。
看看,在古代行路也是一种风险,弄不好家破人亡,这些只是牛毛,还有许多小贼小盗更难对付,专门偷抢民船,就是不定地骚扰你,让你每时每刻在不安定中,直到能满足这些盗贼的需求为止,接着下一站接着有盗贼接力上。
京鲁运河上民船往来频繁,也是盗贼作案的重要对象。早在洪武年间,即有苏州卫卒扮作盗贼,趁夜在河西务抢劫客船。“苏州卫卒十余人驾舟运饷,泊河西务,夜劫客舟”。永乐初,有名为泰邦的商人乘船进京贸易,在张家湾被盗贼王甲、王乙抢劫杀害。到了目前成化年间,商人眭敖、眭祥父子从北方运货南下,至临清时,有盗贼扮成佣工,受雇上船,准备在途中杀人越货,结果被二者发现并解雇。
江苏泰兴人张某病逝于京,其子扶柩回籍,船至济宁时遭遇盗贼。还有天津运河有船户借贩盐为名趁机抢劫,“天津沿运河皆屯所,曩无司庾之人,时有奸人驾舟假名贩盐,乘闲攘劫”。
这些盗贼的身份复杂,来源广泛,包括漕运军丁、粮船水手、粮船短纤乃至寻常百姓都有沦落为盗贼,偷抢运河船只的现象。而不同群体的处境不一,导致他们作案的直接原因也有所不同。
漕运军丁差役繁重、入不敷出,甚至破产,负担过大。这是导致部分军丁在运粮途中偷窃、抢劫的直接原因。同漕运军丁一样,粮船水手出运过程中也面临各种困难,劳动艰苦,而其收入比军丁更低。水手往返运输一次仅仅得银三两,如以最低6个月时间计算,每天最多得钱六十文左右,不足以糊口。因此常有在船偷窃的行为,“今所号为水手者,皆沿途顾募无籍贫民耳。往回与值三两,得钱之后,往往逃去,及其在船之时,复多方凌辱旗甲,鼠窃狗偷,甚受其累”。
还有运弁克扣粮船水手工钱的现象,导致其收入减少,引发报复性的偷抢。例如,应天卫指挥耿秉孝船只在河西务丁家庄遭劫,后来查明,抢劫者正是受雇的漕粮水手,因工钱遭到耿秉孝的克扣而抢劫,“揆其劫杀根因,咸称本官克减所致。今武清县见获强贼陈二、传二供称应天卫水手姚益、王二与杭州卫帮内水手刘三等十五人,俱系各卫水手”。可见,粮船水手收入较低,是导致其沦为盗贼的直接原因。
就在去年常州帮王益周粮船遭到抢劫,作案者是短纤段老四等人,因为贫苦而萌生抢劫念头。刘权之眷船在静海县曹家堤被抢劫,作案者也是短纤,因无人雇佣拉纤兼之中途所带银钱用尽,故合伙起意抢劫。奇丰额眷船在台庄丁庙被抢,也是因为短纤“缺少盘费”。可见,粮船短纤为盗主要是被生计所迫。
而这一次章子俊碰到的盗贼在大山中的永定河上,这种盗贼是山贼演变而来,太不地道,也会伤人性命,什么都抢,连女人也不放过,要说以上的盗贼只是生活所迫,而永定河上的盗贼是毁人性命,所以章子俊也没好说的,发现情况就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