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还是匠人都有着自己丰富的文化娱乐爱好,而那些日常的柴米油盐更是不在话下。
动不动就拿出据什么记载说事,只不知一些小说,野书上写的东西只是某一个场景,某一个地方而已,而能写到这些书中的人,本身就不是社会底层人士,而是高出普通人的士大夫一族。
喂,可以醒醒了,古代社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人们被祖传的礼节弄得头昏脑胀,忙于应酬各种无聊的社交,被宗法社会压缩得毫无个人空间。假如让你回到明朝,不仅玩不了手机、打不了游戏,甚至连睡个懒觉都有怠慢礼法、忤逆长辈的嫌疑。
鲁迅在《老调子已经唱完》中说:“中国的文化,都是侍奉主子的文化,是用很多人的痛苦换来的。无论是中国人,外国人,凡是称赞中国文化的,都只是以主子自居的一部分。”这话说得虽然有过激之嫌,却也是大实话。熟悉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古代的中国号称礼仪之邦,却又讲“礼不下庶人”;虽说汉服之美,然而大部分百姓穿的只是粗劣布衫;上层士大夫对洋人显摆琴棋书画,却掩盖不了全国大部分人口都是文盲的事实。
章子俊来到了明朝十几年了,这一路走来感受到的,从前期的视觉冲击,到后期的观念不合,再到这些市井生活中人情往来的不适,让想像中的美好生活相差甚远,可能有些人会说,章子俊就是矫情,家拥一妻二妾,丫鬟美人成群,又被封了伯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知足吧。
可是眼前的这些利益随时就会被剥夺的一干二净,问你怕不怕,这可不是在瞎说,明白了这个社会关系后,就会有一种朝不保夕的错觉。往往这些不是来自朝廷,而是“天意”。
明朝成化六年的这场灾害,四月,南直隶数县发生水灾,五月,京师、山东、河南大旱,夏麦无收,秋粮不能播种,六月,顺天府、河间府、永平府复又大水,如此旱涝相接,民食草木几尽。到了成化八年随即盗贼四起,后又一场瘟疫袭来。让章子俊看到了一个末日之世的来临。
从成化六年到成化八年,事隔两年有余,这场灾害的外溢效果才刚刚起来,当年朝廷已经出台了许多救灾抗灾的法令,比如,朱见深下诏天下,命免各灾区所欠税粮、马匹、子粒、食盐以及各项杂役,赦免囚徒,诏令各地有司尽力赈抚,以免生事。
可无奈地方不力啊,这种诏令也就是一个形式,加上朱见深本不是明君,自己先破坏规矩,为自己大封皇庄圈地。
时任太子少保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彭时等上言:皇庄之名自古无有,近闻故太监刘永诚之庄田欲立为皇庄,深骇人情,人尝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何独以此谓之皇庄?如此下去,畿内八府不是官府禁地,即为势家之庄,百姓何以生存?值今旱涝相仍之年,应主论官私,许百姓入内采食,不得禁治及抽分税钱。此亦救荒之一法。另外,畿内田土日狭,百姓如何养马?如今应交马匹已有亏空,乞有司暂停折卖马匹。
朱见深面上嘉纳其言,又说刘永诚由朕自行处分。转头又给皇亲圈地去了。彭时此等上奏已不是第一次了。
而边关连年吃紧,几十万大军征战需要粮食,刑部主事王鼎上言认为,延绥、甘肃、宁夏三边,镇抚不相统一,有警不相救援,宜推文武重臣一员总制三边。
对于这些,朱见深总是允诺的,遂于成化十年正月设制府于固原(今属宁夏),以王越为总制,自巡抚、总兵以下悉听其节制,三边总制自此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