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俊本想为大明做点实事,把一些制造基础提升一个档次,随着规模的扩大,水堆动力的建成,先有后军都督府调集三千营兵驻防,后又有内官进驻,再有兵部观政人员数百,加上工部的官员,弄的工坊中,吃闲饭,到处闲溜达,指手画脚的人越来越多,超过了具体干活的人数,而这些人一个个还不能说,全把自己当成了老大,背后不是皇上就是内阁或是那个勋戚。
章子俊上书要求内阁收回这些闲散人员,内阁不理,章子俊又上书皇上,皇上也不理,最后章子俊忍无可忍上书通政司,正大光明走程序,上了朝堂奏事。
“启奏皇上,炼铁厂没法建了,原因是因为沉官闲职太多了,有些官员,为了自己午休,规定铁厂不得在中午开工,有些官员没事瞎指挥,弄的营作人员不知听谁的好,所以为了减少朝廷损失,下官请辞,回翰林院修书。”
开玩笑,营造银两花了万两,铁没出一斤,这就请辞了,朝堂上人,全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作声不得。
如果换成别人,决不会像章子俊这样直接朝堂请辞的,都会采用偷偷调离或是拖时间混日子,手中的这个权力能多拿捏一会是一会,章子俊不自觉啊,营造一个炼铁厂,还是皇上跟内阁亲自拟定的,手中的权力相当大,油水也相当丰富,可章子俊没这个觉悟啊,根本就没往这边去想,因为章子俊对官位看得比较轻,而朝堂上的人,拼命往上爬,大家看着章子俊平时笑嘻嘻地,都想要来横插一脚,宫里内务府的,内阁的,兵部的,工部的,连兵营都督府的也来了。
都御史吴陟道:“陛下,章大人有违皇恩,该治罪。”
章子俊转身回道:“唉呀,这位大人,你有本事你来,下官让贤。”
会昌候孙继宗又急了,出列道:“启禀皇上,章大人不能走,军营还得要大炮。”
兵科给事中章镒出列道:“陛下,章大人这是在要挟,借口辞官逃避,应该下狱。”
只听章子俊回道:“请问这位大人,下官有没有奸你老母?”
兵科给事中章镒一愣,立马变脸道:“岂有此理,朝堂之上口吐恶言,非人哉。”
章子俊又问道:“下官有没有夺你妻儿?”
给事中章镒哼地一声,章子俊接着说道:“即没有奸你老母,又没有夺你妻儿,你说说,下官跟你有什么仇怨?”
给事中章镒涨红着脸,还是哼地一声。
章子俊又说,“这位大人,你我既无怨仇为何要下官下狱?下官今日下狱,你有什么好处?对朝廷有什么好处?对大明又有什么好处?来,来来你说说,说出理由,说出道理下官自请下狱。”
给事中章镒回道:“你有负皇恩,目无君上,遇事推诿,现又出言轻辱,为振朝堂风纪,下官参你何错之有,哼。”
章子俊转身对坐上朱见深行礼道:“陛下,下官请辞有人要下官下狱,那现在下官不请辞了,要升官,是不是要被砍头?请辞要下狱,要求升官要砍头,敢问如何做才能不下狱也不砍头?”
只听见有人在窃窃偷笑,都御史吴陟尴尬地道:“章大人,不许胡闹,这是朝堂。”
章子俊立马来精神了道:“唉呀喂,这位大人还知道这是朝堂,下官还以为是在刑部大堂呢?原来朝堂奏事也能定罪的,下官无知,看来这个工部左侍郎真不适合,还是辞了吧。”
这朝堂水深啊,各有各的党派,其中又有复杂的人际关系穿杂在里面,难怪内阁成员到目前全在闭目养神,而朱见深也不好下断语。
目前,朝堂之上至少有万事不管的勋戚一派,光内阁李贤一派,陈文一派,彭时一派,手下全有众多官员跟随,加上新进的万贵妃一派,后宫分成好几派,此时又有南北官员之分,各种错中复杂的关系网,章子俊想,以后要是想在朝堂混,一定要有自己的关系网,要不然就像今天这样,请辞也不会让你太平,非得定个什么罪。
朝堂上现在是鸦雀无声,想听这位少年皇上怎么来应付这件事,而章子俊一点也不自觉,还站在下面喋喋不休道:“陛下,下官新上任为官,真想为皇上分忧啊,做出点为大明有实际的事出来,可惜能力不够啊,来自各方面的人都想要在铁厂插一脚,这才让下官想起了一句话,能做事的人到最后不是被贬就是被砍头啊,比如于少保,这么大的功劳,皇上应该为于谦大人平反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惊呆了,为于谦大人平反算是挑明了,本来是在私底下悄悄地试探,想不到章子俊今日在朝堂上挑明了。
历朝历代的新天子登基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和平反冤假错案,这样可以团结一切团结的力量,弥合社会裂痕,树立新皇帝英明伟大的形象。
这一点朱见深当然懂,当皇帝之后,也平反了不少冤假错案。比如老爸朱祁镇复辟后处理的一批的朱祁钰即代宗手下一批官员,该平反的平反,该安置的安置;可是在处理名臣于谦时候皇帝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