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木市,未远川河畔。 第五次圣杯战争到达尾声。大圣杯出现在了直达地下的空洞之中。 满目疮痍的战场浓烟不散,几乎充斥整个市区的大火将天空映染成鲜血般的红色。 痛。无以复加地痛。 身体的魔术回路在逐渐崩坏。 手指无法使出力气来,握不住任何东西。 “真理,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能到柳洞寺了。不要给我睡着啊!” 耳边有人在说话。 那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却能将自己逐渐被放逐的意识迅速拉回。 “可恶,我们之中会治愈类魔术的人根本就没有嘛!教会也被毁了个彻底......” 红发的少女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沸腾的火海。 身体被人强行搀扶着往前迈步,只消轻轻侧目,便能看见友人脸上凝结而滑落的汗水。 “远坂。我来扶着月野同学。这样行动会更快些......月野同学?你醒了?” 另一侧的男声响了起来。月野真理吃力地偏了偏眼神,看到视野里一抹红色出现在右边。 ——是远坂凛和卫宫士郎。 听着两人一左一右的声音,她艰难地平复着呼吸。随后将视线转向了自己已经什么也不剩的手背。 那其上还残留着模糊的痕迹。不稳定的魔术回路在体内叫嚣着,四肢百骸都像是体会着重复地电流冲击,令她疼痛难忍,只能尽力咬牙不让尖叫溢出齿间。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失败了。 “我失去资格了。令咒已经......终于不用再参与这个该死的‘魔术师游戏’了吧。” “啊,是啊!”支撑着她往前行进的远坂凛微微皱起眉来,话语毫不客气,“这是事实没错,现在卫宫的Saber已经被黑泥侵蚀,你的Lancer也在阻止Berserker时战败消失——” “......远坂。”卫宫士郎小声地开口道,神色间是犹豫与不忍。 无需他多言,远坂凛也看到了月野真理暗淡下去的脸色。 “啊......好吧好吧。没考虑到你的状况,是我不对。”黑发少女略显烦躁地挠挠头,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语颇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啊,真理。一直到现在为止,作为一个资质普通的魔术师来说,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海格力斯(Berserker)的十二试炼,就算是那个金闪闪的英雄王都费了一番功夫。更何况现在这大块头还是被黑泥侵蚀过的。Lancer和你都尽力了!” “......难为你夸奖我了,凛。” “认真的?你这幅表情可不像是在赞同我的话而是在阴阳怪气啊。” “不,我只是......” “月野同学。”一旁看着她们交谈的卫宫士郎放缓了声音和她说道,“你不用自责。Lancer他也是为了争取时间让我们行动而自愿留下来的,而且......” “与其被黑泥驱使成为我们的敌人,Lancer的退场相对来说更好。”远坂凛认真地接上了士郎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他自己——肯定也是赞同你的决断的。” “......我知道。”想到了自己的从者,月野真理垂下了眼睛,像是为了强迫自己正视现状,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谢谢你们。” 她自然是清楚,现在不是后悔、感伤或失意的时候。 不能让Lancer的牺牲白费。当下要做的事考虑如何在逐渐走偏的事态中最大程度上保证己方的存活。 事到如今他们所产生的共识,便是这次圣杯战争已经完全变了性质。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顷刻之间一个城市就几乎被毁灭,数百万生灵葬身火海...... 地底的那大圣杯,早就不再是最初的形态。 “现在看来,谁拿到圣杯这种事已经不重要的了吧,凛?”她轻声地询问道。 “当然了!就算拿到那种东西,也没办法实现愿望吧。” “那么,我们的合作仍然有效咯?我,你,还有卫宫同学的所谓...‘共同战线’?”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当然还在。” “可现在只有你还掌握着Archer,拥有参战的资格了。没有从者的我们也许会成为你的阻碍——特别是我。” 顿了顿,真理继续说道:“我的礼装,丢了。现在没有办法使用刻印去发动魔术。储存的魔力已经和令咒一同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