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绿林人对其闻风色变,有人称他心魔,也有着更为凶残的外号,叫做血手人屠。也据传在去年的南面饥荒中,他以一人之力与半个武朝的无数商家对局,何员外这种家当的,还只能算是其中之一,到最后,仍被他打得灰头土脸。 有这些背景的人在座,像是乱山王派出来的使者陈就,黑骷王派出来的使者栾苦儿等人,在吕梁或许还有些名望,在眼下,就真是毫不起眼的小虾米了。 而在大厅最那头的,是以女子之身打下偌大局面的血菩萨,还有青木寨的两名头领,与那位柱着拐杖的老人。相对来说,他们自然也是比不得这些人的,然而能以吕梁人的身份,此时与他们如三足鼎立一般的坐在这儿,辛铁城的心中,一时间竟有些自豪的感觉。只可惜,今日谈不拢,一切也就完了。 之后宴会开始,众人一番寒暄,间中谈些正事,辛铁城大都听不太懂,不过心中觉得是在说很厉害的事情。 “……想不到林教主与宁人屠,往日里居然有旧?” “……早些时候有过一次交手,大水冲了龙王庙,林教主不会还记得吧……” “事情只是小事,但宁人屠的风采,本座一见难忘啊。” “我也是。” “若非齐公相说,早想上京拜会一下宁人屠了……” “不会是找我比武吧……不是我说你,林教主,你这逢人就比武的习惯,真是要不得……” “武者之间,见猎心喜,搭一搭手,不伤和气的……” “听说你在找周侗,前不久我见过他,看看周前辈,虽然是老人家了,为了赈灾、救人四处奔走,没有比武的习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该为天下苍生计……” “哦,在那里?” “桃亭。” “桃亭……宁人屠在那里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一百多人,抓了一百多人,其中还有好些绿林有名的侠客,这也是为天下苍生?” “侠以武乱禁,他们仗着有武功,到处打打杀杀,才是真的不分青红皂白……都跑到京城作乱了,我处理掉他们,当然是为苍生计……” “本座此次,也是为苍生计……想在吕梁,设几处庙宇,赠医施药而已。” “欢迎!” “不过,看此时的吕梁局势,也有人托本座带几句话,帮忙游说一下……” “看起来,林教主也变成生意人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利益能安,心也能安,若心不能安,就难免生灵涂炭。本座之来,只为传我大光明教义,教人向善去恶,但过来之后,也有些想法,愿与血菩萨说说……” “林教主但说无妨。” 大厅中的说话嗡嗡嗡的,有时尖锐、有时和气,然而却无人提起先前下山的那一千多士兵,他们出山,必然是与乱山王等人对峙了,此时也不知道状况如何。辛铁城与何重低声道:“你说,若血菩萨陆姑娘与这林教主真的打起来,胜算如何?” 何重便也摇了摇头,辛铁城道:“为何不是那宁人屠与林宗吾打?” 何重道:“宁人屠的武艺怕是不高。另外,这其中还有很多原因……” “他武艺不高,却能令人如此忌惮……” 辛铁城如此说着,心情复杂,此时宴会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陡然听得那边林宗吾说道:“……当然,其它的事情,暂时也可按下不表,本座毕竟是个闲人,此来只为传教。而另一方面,则是听闻吕梁血菩萨武艺高深,虽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实为一代宗师,本座毕生爱武成痴,想请陆姑娘不吝赐教一二,武道切磋,点到为止,不知陆姑娘意下如何。” 辛铁城心中一惊,知道正戏来了,陆红提那边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宁毅道:“方才才说到林教主四处找人切磋,这个习惯不好。这时候……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林宗吾哈哈笑着:“爱武之人,彼此切磋,此为对技艺的爱惜与考校。宁人屠志不在此,林某方才才未曾一驳。眼下之邀,恕林某之言,只是本座与陆姑娘之间的私事,与宁人屠无关吧。” 陆红提道:“宁人屠所言,也可当做我的意思。” 宁毅笑道:“其实林教主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既然是宗师之战,百年难遇。林教主,在下提议,放到半月以后决战,如何?” 大厅之中灯火摇曳,将众人脸上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虽然看起来是一开始就有的心理准备和彼此默契,在那边压阵的男子始终还是不愿意让这场决斗开始。这边,林宗吾举着酒杯,在微笑之中轻轻放下,笑容已经变了摸样。 “半个月后,宁人屠,你在戏耍林某么!?”随着这声低喝,周围的火把都呼的摇了一下。 宁毅在对面看着他,过得片刻,才缓缓说道:“林教主……何出此言?” “恕林某直言。”林宗吾缓缓开口,“此时山下的局势,山上的局势,大家心里都清楚。林某不才,只是想有个契机,让大家能够敞开来说话……半月以后!陆姑娘在不在还两说呢,到时候林某找不到对手,这遗珠之憾,宁人屠你来补啊!” “也好。”宁毅笑着,靠在椅背上,“我来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