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因此失去什么。时间过去,宁毅心中升起淡淡的遗憾,叹了口气,正打算停车望望车底,砰的一下沉闷地响起在后方。宁毅心中一个激灵,跳下马车取了灯笼朝那边过去,只见那刺客女子身上过了一张黑布摔在道路上,已然晕了过去。 从一开始杀宋宪反被围住,她豁出力量在那种局势下将宋宪硬生生地干掉,本身也已经受了许多的伤,宁毅偷偷看时她还表现得强悍,但这一路在城市间奔突,被围追堵截,身体自然也被逼到了极限,当忽然间被宁毅说破她的躲藏,她或许也打算陡然冲出来,但这时候再要聚力,大概就陡然晕厥过去。这女子为了一路上不至于滴下鲜血而用这布将身体裹起来,此时还是紧紧拉着。宁毅看了几秒钟,连忙将女子抱起来。 之前发生几次猜错、意外与变故,但眼下这一环上,真是完美的变局。 从一开始,能让这女子上车的可能性就不高,而在上车之后,如何在微妙的局势下取得对方的信任,一步步的帮忙、铺垫,让她欠下人情,然后考虑谈判……这些事情完成每一环每一环的几率都在降低,但眼下倒的确是最理想的结果。单纯说点话就要取信对方,可控性太低了,她如今晕了过去,倒是省了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只要自己先帮她治了伤,做了事,等她醒过来自然会有更多的理性考虑现状而减少怀疑猜忌。 这道路距离学堂边他所租下的小院子也已经近了,转过前方转角便到了门口,宁毅看看周围的情况,随后打开门抱着那黑衣女子进去。外间是他用作实验的地方,里间则有个小储存室,只是目前还没有多少东西,原本就有床和椅子之类的在那边,是以前的人留下的,宁毅将女子放到床上,转身出门,稍微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随后返回来寻找伤药。 一些常用的跌打药物,绷带之类,由于考虑到做实验可能受伤,原本就是准备了的,然后还拿了针线,点亮一只瓷瓶制成的简陋酒精灯——由于要配合聂云竹开饮食业,他做了个小型的蒸馏器具,倒是先把少量产的酒精给制出来了——拿着推开里间的房门才迈进去一步,刷的一下,剑锋已经冷冷地递到了他的颈项上。 这也醒来得太快了吧…… 宁毅拿着酒精灯一动不动,心下暗暗嘀咕着,前方那女子斜倚在墙上,持着那剑冷冷地望着他,大概马车上的那段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倒是没有直接杀人的想法,片刻,问道:“你想干什么?” “伤药。”宁毅举了举右手上的小包裹,缓缓放到前方的小桌子上,伸手打开。“灯。”他说着,随后将酒精灯也放下了,举起双手:“帮你治伤。” “我怎么信你?” “自己判断。” 女子伸手拿起一个装伤药的小包嗅了嗅,望宁毅一眼,扔到旁边,又打开一个瓷瓶看了看,还是扔到一边,这个过程中,终于将手中的剑缓缓放下,片刻:“这鱼钩用来何用?” “针,帮你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 “嗯,把伤口缝起来,好得快。” 女子古古怪怪地望了他一眼:“出去。” 随后又加一句:“只能在外间,你若离开,或是耍什么花招,我立即出去杀了你!” “我烧点热水给你。” 这女人应该自己带有更好的药物,也不好让他来处理那些伤,宁毅点点头退出门外,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无论如何,第一步已经搞定了。 “我叫宁毅,字立恒,姑娘你呢?” 于是他保持着谦和,絮絮叨叨地开始套近乎…… ******************** PS:有关于宁毅这人的个性,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剧情平缓,让人觉得有些不太明白,认为他就是一个平和淡泊的仁人君子,这里想针对最近的剧情说明一下,不是的。 他是一个站到了金字塔顶端的商人,而且是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走到这一步的。 把握机遇,牟取暴利,投机钻营,凶狠亡命,什么事他都干过,他不可能不经历这些,每天与风险起舞才是他的日常,有很多性格类似,敢于冒风险敢于钻营的人倒在了路上,但是到达了巅峰的他,对于风险的把握与理解,是相当极端的,如果要给他一个标签,那不会是君子,而是枭雄。 当然,有人认为枭雄就是争霸天下或者玩弄权术类型的,他们都要做大事有大理想,可是这些,主角已经做过了,他不感兴趣了。 有一句话叫做:只有疯子和偏执狂才能获得成功。其实不是直接这样理解的,他们的性格中有看起来疯狂偏执的一面,但是真正的疯子和偏执狂去做一件事,不会去规避风险。有人说,普通人都会趋利避害,没错,但是,一般的人看见有害处,就完全不敢去,这应该可以叫做一种趋利避害,但某些人不同,他们趋利避害的方式不同,他们冷静地分析利害,然后以每一种可能的方式降低危害,而将利益升到最高,他们操控这个过程,并且也有这样的能力,因此有些事情看来疯狂,其实不是真正的疯狂,他们疯狂大胆的本质,其实冷静,所以他们依然非常正常,这就是枭雄。 就好像走钢丝一样,普通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