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他发现众人都用‘看这个人又来了’的目光看着自己。 “……好吧，我和他们默契太差了。” “虽然你这个人很讨厌。” “噫——”卜霖起哄。 “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还算比较有默契的，思维上。至于实力，我相信你差的只有时间。” 哦对，刚才分析钟骁杰的死因时确实还算默契、 季南想起来了，但是没说话。 于是廉宗又抛下一个诱饵：“我是几个中级特异点的经验者，可以带着你刷级。” 她在心中衡量： 与廉宗一起组队有好处吗？答案是肯定的。 他实力与名气并存，除了性格有点……咳，如果跟他组队，下特异点一定会轻松很多，并且有他的名气光环在，上面多少也会注意自己一点，有利于她晋升。 但也有坏处，坏就坏在这人的名气光环有点过于大了。 季南能想象的到，自己与廉宗组固定队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她面临的首先就是群众的质疑——一个刚初出茅庐的新人，凭什么跟廉宗组队。 她倒不是怕，但是……这也太麻烦了吧。 更何况自己选择当探索者是为了晋级。为了钱吗？ 不。 她是为了找人。 季南面色依旧，就算对方开出这样在常人看来十分具有诱惑力的条件也仍然没有露出一丝心动，这让廉宗很挫败。 他第一次开口邀请别人，而且对方还是个新手。 只听季南说：“再说吧。” ‘再说吧’三个字，既不是完全的肯定，也不是完全的否定，表达了对方愿意以后再商谈的想法，给你我都留出一丝余地。 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只是成年人的推辞。 廉宗：“……” 卜霖都有点为他难过了，凑上前轻轻地拍着廉宗的肩，一脸怜悯： “没关系的廉哥，她刚来里世界不久，只是不知道这个邀请的价值。”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绝对不是因为看不上你。” 廉宗：“滚。” 一楼大厅已经不能再去了，众人从右侧的楼梯间上到二楼，再通过二楼的大厅绕到左侧，左侧的二楼和三楼与休憩区一样，没有房卡，他们进不去。 “你们觉得跟上来的是前台还是餐饮区服务员。” “这个问题重要吗？” “不重要，但我就是想问，我一饿就喜欢说话，有问题吗？” “那你一定是我们之间最先饿死的。” 前台还是服务员，恐怕都不是， 只能是‘它’。 季南想起在这个特异点中第一次看到‘它’的情形，她记得‘它’的五官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对耳朵。 耳朵。 她看向窗外，那里有一片明媚的像素花园。 脑中却忽热浮现出昨晚看到的——天上数不清的眼睛。 眼睛。 ‘它’有耳朵，也有眼睛，但不长在同一张脸上，是分开的。 为什么分开？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迫使它们分开了？ 季南思考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这一切只是因为‘它’乐意。 那么‘它’的鼻子和嘴又在哪里？ 思考间，季南跟着众人向四楼的方向走。 却在楼梯间卡住了。 通向左侧走廊的大门是关着的，上面落了好几个锁，没钥匙根本进不去。 虎澈提议：“要不我把门砸开？” 廉宗摇头：“算了，守则的信息还没探全，别贸然行动。” 没办法，他们只好重新下楼。 上来的路程很愉快，但回去的道路却很艰辛，因为‘它’就在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为了避免与‘它’直视，众人要闭着眼睛下楼，期间川牧辞差点摔下去，还好被身前的虎澈给挡住了。 他们回到三楼右侧，廉宗与钟骁杰所住的地方，发现原本尸体所在的位置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之前发生了怎样惊悚的事。 “等等！”廉宗拦住众人，让他们退回到楼梯口，不进入走廊。 “那边好像有人。”他小声说。 咚咚…… 是敲门声。 咚咚…… 咚咚…… 每隔一段时间便响起一次。 季南探头看去，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正站在走廊内的一个房门前，抬手。 咚咚…… 里面没人应答，他从门前等了一会，又走到下一个房间门前，抬手。 咚咚…… 往复循环。 那个消瘦的背影十分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虎澈却小声道：“川牧辞……” “那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