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奇了,昨日在她们国公府里,那魏谨暄是炽热的望着她,眼神丝毫不躲闪,也没有什么畏忌,而今日却是在躲闪着,不敢正面瞧她,也不敢与她眼神对视。 她喉咙滚了滚,又抿了口茶水。 随他吧,她想。 重来的这一世,她本就怕魏谨暄再次爱上她,也怕两家的结亲会再次遭人妒忌,最终走上那条被迫害的路。 如果可以,她想等这些事情都过去,最终铲除那幕后一众黑手,保了两家平安后再说其他事。 若是那时,一切遭遇皆已过去。 那她便能同魏谨暄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在这之前,她不能表露出半点心意,更不能让魏谨暄同自己更进一步。 她便只得装作淡定状,好似真的拿他当朋友一般。 “昭禾,别看你魏伯父这两年才回到京城。”她见她爹褚国公一口饮完酒后,笑着说,“十多年前他在京中可是有名的人,在朝中也是享誉盛名的清官。” “褚兄,都是过去的事了,莫再提及,莫再提及。”魏尚书也跟着笑笑,推手道。 “诶,魏兄谦逊了不是,十多年前你在京中,那可是严明律己的吏部尚书啊,风光无限,前途一片大好着……”说到这里,她听见她爹褚国公忽的停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魏尚书听了这话,也是一怔,眼里似有些湿润,随即他摆了摆手,道着:“不说了不说了,褚兄,我们饮酒吧。” “好,好。”褚国公也没再多说,而是闷头又饮了一杯。 她坐于席间,也只是轻抿着茶水。 魏谨暄也低着头,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 夜色渐深,天上的圆月也更加明亮了。 崔池捂着胳膊处偷偷回了皇宫,本想静悄悄的绕回宴席间。 却不料迎头与一人相碰。 “是你啊。”那姑娘笑着唤了一声。 崔池见了是她,一把将她拉到了大石头后面。 挡住了两人身影,不会被外人发觉。 “崔侍卫,你怎么在这里?” “小棠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问出,俱是怔了一怔。 他见了小棠,瞬间将捂着胳膊的手放了下来,假装自己没受伤。 小棠举了举手中的一小瓶酒,说:“这是贵妃娘娘让我,带给我家小姐他们尝尝的。” “好。”崔池微微点了点头,“那小棠姑娘,你快些将那酒带过去吧。” “那是自然,我很快就给我家小姐带过去。”小棠又望向他的胳膊,“崔侍卫,你好像受伤了?” “没有,小棠姑娘想必是看错了。”崔池嘴硬道。 “都渗出血来了,崔侍卫,还说是我看错了?”小棠指指他的胳膊,他低头瞧去,果真,血已经透过衣衫渗了出来。 “崔侍卫,你去哪里了?怎么还受伤了?”小棠皱了皱眉,话语里尽是担忧。 崔池笑着摇了摇头道:“无碍,一点小伤而已,劳烦小棠姑娘担忧了。” “都渗出血了还叫没事吗?崔侍卫,你我也见过几次,又不是什么旁人。”说着,小棠取出帕子来,将手中的酒递给他,“崔侍卫,你先帮我拿着,我给你包扎好。” 那一瞬,崔池望着小棠,竟没再说出拒绝的话,只是轻声道了一句:“好。” 崔池胳膊处的伤很快就被小棠包扎好了,她对他说:“我先给你包扎上了,记得之后涂些药,这伤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多谢小棠姑娘。”崔池望了望包扎好的伤口,又望向小棠。 小棠摆了摆手,告诉他:“不用谢,崔侍卫。” 说着,小棠的眼望向他,敛了笑,又道:“我自小也有个哥哥的,若是他还在我跟前,如今定是与崔侍卫你这般大了。” 崔池听了这话,眼睫颤了颤,问:“那小棠姑娘口中的哥哥,他人如今在哪?” 小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很小的时候他就带我到了国公府门前,又将我交给我家小姐,说自己要出去干一件很危险的事,不能带上我,之后我便再也不知他的任何消息了。” “你哥哥他……或许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才离开你的,若是可以,他肯定会带着你一道生活的。”崔池喉咙滚了滚,才轻声道。 “也许吧。”小棠道,“我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那时候我们没有饭吃,听人说爹娘也死了,若不是我家小姐好心给我们饭吃,后来又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