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蒙佳脸上顿时泪如泉涌。 耶律宁瞧着这宫人,她的面上何时也清冷挂下两行泪。 但她本不是自怜自艾的女人,她后刻呵手取了桃花笺,蒙佳便知道她要写字,忙止泪起身去替她暖了冻墨,只见耶律宁小心在笺纸上写下“天祭路险,恶狼当道,小心提防!”十二个字,微吹干递给蒙佳,“我知道这是件险事,但在完颜康出发长白山之前,他也好,六王爷也好,务必递过六王府去!” 蒙佳自然摇头不肯接:“他既然不领公主的这份情,公主又何必屈尊降贵!” 耶律宁便只得苦笑:“小佳,我为女子,到底得不到男人轻易可拥有的东西,便只得将自己的身子抵在这金宫中,但这世上能争得来的,我便还是要去争一争的,争不来了,便也只得是争不来了!完颜康如今既已有天下最贵重的身份,这大金国迟早有一日就是他父子二人的,便如他口中所说的简单地活着,我难道不该给自己和哥哥留条后路!他今日得了我的提点,虽也不见得明日衔草结环相报,但我既让他欠下情义,若他是全无心肝也倒罢了,若是还有三两分心意,我和哥哥它日的性命他当也不能完全坐视不理!” 蒙佳喜道:“原来公主打的是这个道理!” 耶律宁却并不再吭声,眼见着蒙佳出得宫去,四下无人,清宵一片,她目光瞥过遗下的空空桃花笺,忽道:“哥哥,由得你糊涂一回,阿宁便也糊涂一回,只是这糊涂,你我要付出的代价或许都是一样地大!” 她却知道他的哥哥这时一定还在喝酒,若喝酒醉死是个简单的活法,她倒也情愿醉死了,可这世上清醒的人偏又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