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 他眉头几不可查地拧了拧,落在众人眼里就跟催命似的,有人受不住已经腿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黄叶被吓了一跳,转身才发现严实回来了,她赶忙把手中的柴火放下,擦了把脸,上前恭敬地行礼,“大人,您找到毒蘑菇了吗?” 严实看她那张变得更脏的小脸,眉头皱得更深了,微微颔首,沉声道:“确实有那种蘑菇,不过少将军是不是吃了毒蘑菇才中毒的要等王医师回来诊断才知道,现在少将军要见你,你收拾一下跟我走。” 黄叶犹豫了片刻便跟上严实的脚步,出了厨房,她看向杂物间,小声说道:“大人,阿梨姐姐的伤挺严重的,奴婢刚刚给她用了些草药,也不知道顶不顶事,能不能麻烦您请个大夫给她看看?” 浦城只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夫,一般只给有钱人看病,像他们这种贫苦百姓连医馆的门都进不去,郊外倒是有一两个赤脚郎中,他们看个小伤小病还行,像阿梨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敢不敢治。 严实的脚步顿了顿,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王医师晌午能回来,到时候我会请王医师过去给她诊治。” 黄叶得了满意的恢复便乖乖闭嘴了,跟在严实后面亦步亦趋进了清风苑。 清风苑不愧是少将军住的主院,亭台楼阁,假山名花,一派江南风情,跟浦城的景色格格不入。 快进大厅的时候严实突然转身,正想提醒黄叶两句,差点没被她那张看不出面容的脸惊掉下巴,“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收拾干净吗?” “奴婢收拾了呀,汗都擦干了。”黄叶有些委屈,当着严实的面又抹了一把袖子,得了,这下连脸上唯一一块干净的下巴都脏了。 严实无语至极,深吸了一口气,头疼地说道:“算了,就这样吧,一会儿进去不让你看不许瞎看,主子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许多嘴。” “知道了。”黄叶默默随着严实迈进门槛,一缕檀香立马钻进她鼻子里,似松香又似花香,乖乖的,不过倒是挺好闻的。 田淮从黄叶进门后便一脸兴味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不点,比他想象中的要瘦弱,浑身脏兮兮的,像刚从哪个土堆里面挖出来的豆疙瘩,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冷冷地问道:“就是你发现了本世子中毒的原因?” “是.....是奴婢无意间发现的。”黄叶忐忑地看着地板,摸不透这位少将军的心思,不过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小少年。 “抬起头来。” 田淮的声音落在黄叶耳朵里,就跟逗小猫小狗似的漫不经心,她听话地抬起头。 文先生惊得一口水全喷了,田淮猛地站了起来,怒瞪严实,“怎么弄了个小叫花子过来!” “属下该死!”严实猛地跪下,赶忙解释,“她是后厨的烧火丫头,身上沾的都是灶灰。” 文先生换过劲儿来,摸着下巴沉吟道:“有意思,我竟然被一个烧火丫头比过去了!” 黄叶心里一咯噔,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大大咧咧地从外面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也没说行礼啥的,径直坐到田淮边上,“听说你中毒了,怎么回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老头一边骂一边给田淮把脉。 田淮在他面前气势顿消,一脸郁闷,“都怪张贺那个混账,要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让他管采买的事,这才来一天就给我惹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严实在一旁补充道:“张贺贪了府里采买的钱,以次充好,买了混入毒菇的香菇,这种事情他在龙城就没少干。” 以前在龙城管得严,来路不明的东西是不可能被送到贵人面前的,张贺以次充好从来没出过纰漏,这回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老头板着一张脸不置可否,过了片刻才放下田淮的手腕,瞪着他,“说来说去还是你治下不严,还没打仗就中招了,以后真开战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样还怎么向你父亲师父证明自己?实在不行就收拾收拾东西回龙城当你的尊贵世子爷。” “不行!我还没做出功绩,不能回去!”田淮倔强地梗着脖子,他的声音落在黄叶耳朵里就是个叛逆又任性的青少年,这种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连战争的残酷都没见过就嚷嚷着要立功,实在可笑。 此时她都不知道进少将军府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正当她思绪纷飞的时候,老头突然看向她,“小丫头,你怎么知道这种蘑菇有毒的?吃过?” 黄叶回过神来,开始胡诌,“奴婢经常跟着村里人去后山找吃的,曾看过一些被小动物啃咬的菇子,其他常见的菇子都有小动物吃,只有这种菇子从来没见过它们被咬,阿婆说有毒的东西小动物是不吃的。” 老头摸着小胡须